“哪些?”
“有个软件,叫洞,里面会有人倾诉一些关于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凌白看见了就会叫人联系。”
听到这,门外的记录员,悄悄打开手机,一头冷汗地删掉了这个叫洞的app。
审讯室内外都是一片沉默,这样的人,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心理缺陷。可是真情实感地在现场听到的时候,梁运安觉得荒谬的同时,还是忍不住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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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啪!”一份文件重重摔在审讯桌上!
李凌白木然抬起头,她整个人干枯地像一具僵尸,她已经没有什么要交代了。
方正凡声如洪钟,一字一顿诛在她心上:“这就是你们认为他们有罪的人!看见了吗!那个死在出租屋里的男孩子,他并没有逃走!他回去救他女朋友了!只不过因为他势单力薄,一只眼睛还被人就打瞎了!后来为了治病,偷偷挪用了开学的学费!学校催缴费催得要命,他不知道怎么跟父母说,选择在出租屋吞毒药!那个n大女学生,人家品学兼优,你说她虚荣,她省吃俭用给自己买点奢侈品哪里错了!你们骗她去裸贷,还有,商场吵架,哪对情侣不吵架,女孩子高高兴兴地打扮出来逛个街,坏了心情还不能发顿脾气了?这就是你眼里的罪?李凌白,你是不是拿着放大镜看别人啊!”
方正凡第一次气得话都说不上来,九十八份笔录,除去目前正在抢救的虞微和那个死的男孩,让他越看越寒心,“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审判?那老头是死有余辜,但是这剩下的大多数人里,他们真有你说的那么罪大恶极吗?”
“你就是自己是坨屎,觉得全世界都臭!”
“哦,还有虞微,我们警方好不容易在天台上把她劝下来了,你猜怎么着,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又看了微博的留言,当时在场五名警察,没一个来不及反应,看着她放下手机特别淡定地站起来,当时大家以为她只是去倒水喝,谁知道,走到窗户边二话不说往下跳,你他妈训练的这都是特工啊!还知道虚晃一枪!你的世界到底有多可怕啊!”
“陈青梅的案子和王兴生的案子,你交代一下。”
“跟我没关系。”她说。
“咦,”方正凡说,“你这会不替全思云顶包了?”
李凌白已经分不清了,她完全分不清自己现在在哪,大脑一片空白,也没人来看她,她已经记不清上次闭上眼踏实睡觉是什么时候了。
“我不知道,我好像杀了只老鼠,她让我把那个老鼠的肚子剖开,从肛门口一寸寸剪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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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方正凡最后一次提审全思云。
“3月17日那天,李凌白车里那个人是你对吧?”
“嗯。”
“嗯个屁,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
“是你逼王兴生自杀的?”
“是。”
“用什么方法?”
“威胁他很容易,我说,你如果非要与我作对,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陈青梅(叶濛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所以王兴生至死都不敢报警,因为他非常知道全思云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真的笨,甚至也不敢跟身边的朋友透露一点消息,只能制造了这么一场诡异的自杀案,来引起警方的关注。希望警方关注到‘引真’这个组织。
其实这个世界很好啊,哪怕再笨的人,都有自己守护世界的方式。
方正凡其实对王兴生有点肃然起敬了,虽然当小三很可耻,但是还是为你的勇气鼓个掌吧。
“陈青梅呢?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本身就患有重度抑郁,不管你信不信,我挺欣赏她的,还劝她多活几年呢。但人家觉得对不起老公孩子,还是自杀了。我唯一就是不该告诉她,自杀仪式,她真以为那本书可以带她到另一个完美世界。”
“自杀仪式是真的?”
“谁知道呢,去了的人也没回来,没去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能不能去?”
“最后一个问题,后悔吗,全思云?”
“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这么做。这样说是不是比较符合社会核心价值观一点。”
方正凡正襟危坐,“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当年你爸爸是真的犯了经济罪,国家没有污蔑他,还有你妈妈是真的自杀,警察也没有误判。”
“哦,不重要。”
方正凡静静看着她,脑中闪过:“你跟叶濛真是两种人。同样的遭遇,同样的环境,人家就能把自己活成一道光,你怎么就一条蚯蚓似的往底缝里钻。”
是了,她们像是镜面人生里,截然不同的走向。命运给了她们同一种选择,你看,努努力,还是能活成自己的嘛。犯错怎么了,犯了错那就认,挨打要立正。命运不公,不公那又怎么了,想要那就争,争不过那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反正总有人要赢的,为什么一定是你呢?
就好比一朵玫瑰,它开在争奇斗艳百花园里是平平无奇,但如果它开在百草丛生的荆棘园里,那是难能可贵。
玫瑰还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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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梁运安和温延在四合院附近的福利院看小孩叽叽喳喳地挖土堆。太阳高高地挂着,衬衫已经穿不住了,温延一身黑t,很吸热。
“来这干嘛?”
温延懒洋洋地靠着那棵大槐树,“等。”
“等谁啊?”
温延拿了片树叶挡在脑门上,没搭腔,另只手握着手机还在跟李靳屿打电话,开着扩音,“弟。”
那边声音很懒,不太耐烦,“你叫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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