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还跟那男人一番唇枪舌剑。
表面只说:“没什么,只是看一看刺史情形罢了。”
广源称是,悄悄看看她才告退。
当时看她跟郎君一起走的,特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们是一起去了趟刺史府,但看这样子,估计二人也没能在一起待太久。
他竟觉得挺可惜的,明明都一起用了饭。
神容看了会儿天,又算了下哥哥回都的日子,在他带人回来接手之前,这一段难办的矿眼一定要掘出来才行。
也不知道山宗能不能给她找到人。
她蹙眉想了片刻,唤了一声东来:“通知军所,我要入山去看看。”
紫瑞闻言也立即去着手准备。
神容如往常一般换上胡衣,戴上帷帽,走出府门时,匆匆返回的东来上前低语了两句。
神容往外看,跟随东来一路赶来的人是张威。
这回倒不是山宗不来,东来说就没见到他,军所里的人也没见到他,今日他根本不在。
神容想起离开刺史府后便没见到他了,都说了巡防取消了,总不可能是真要与她避嫌。
她踩着镫子坐上马背,又回味了一下才上路。
自城中一路直行过去,与往日并无不同,只是今天道旁两侧的行人好像有点奇怪。
神容隔着帽纱瞄着左右,总觉得偶尔经过的路人在看她。
没多远,街上人声小了些,她隐约听见路旁一个铺子里有人伸头问了句:“那就是山使的前夫人?”
她一回头,那人又嗖一下脖子缩回去了。
怪不得,居然都闹到全城皆知了。
她目光一转,落在张威身上,他也在朝她身上瞄。
她问:“你看什么?”
张威一愣,赶紧说:“我看贵人速度,好跟上。”
神容轻哼一声,心想少见多怪,转头拿着马鞭一抽,便冲了出去。
张威给吓一跳,这位前夫人可别被自己瞎扯的一通伤到哪儿,那就要倒霉了。
直到快出城时,神容忽又勒停了马。
张威带着人追上来,刚松口气,却见她停在城头下,掀开一半帽纱,指着城下问:“那是不是你们头儿的马?”
张威定睛一看,城门下紧挨城墙的屋舍都是守城官值守才能住的地方,有一间的门口挂着个“医”字牌,那是士兵们免费就医的官家医舍。
此时门口停着匹高头大马,皮毛黑亮,鬃毛一撮泛白,还真是山宗的马。
“正是。”他又指一下旁边的枣红马:“还不止,那个是胡十一的。”
神容下马:“去看看。”
她将帷帽解下,连同马鞭一同递给身后的紫瑞,先行走入了那间屋子。
里面不大,只摆了简单的胡椅小桌,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药味。
神容捂了下鼻,发现里面还有一间,往里走。
里间门口垂着个帘子,她刚走到那儿,帘被一掀,面前多出男人高拔的身影。
不是山宗是谁。
她差点贴到他身上,收住脚,抬头看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山宗垂下眼:“到这儿能干什么,我还要问你,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神容没说他忽然不见了,只说:“我刚好经过。”
山宗看到了门口伸头伸脑的张威,就近拎了桌上的瓷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地方太小,他走动几步,神容就得跟着走几步,几乎是在跟着他动。
他看到了,偏头看了她一眼,转头一口灌完了水。
神容就在他侧面站着,发现他胡服肩头破了一道,好似是被什么划破的,还沾了灰尘。
又看看他脸,他眼垂着,看起来就像那日在大狱里刚刚镇压过暴徒后的模样,甚至还有些倦怠。
她上下看了看:“你受伤了?”
“没有。”山宗放下杯子。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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