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医生,顾树歌还看到了刘国华。应该是林默通知他过来的。
沈眷的神色尘得吓人,院长也有些顾忌,简短地把情况说了一下:“太平间外一直有两名医生守着,进出的人也没有问题,都是医院的职工。一个小时前,医院里有一名病患手术失败,他没有家人,我们就按照惯例先把他送去了太平间,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顾小姐的遗体,不见了。”
门口明明有人守着,尸体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哪怕青天白日,院长打了个寒颤。
“现场、现场我们没敢动,留了人守着,就等着您和警察来,毕竟查案子是警察的事,我们做医生的都是外行。”他言语间还推脱了一下责任。
沈眷没有理他,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她目视前方,步子迈得又急又大,话里也没加上称谓,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问谁。
刘国华听了一耳朵情况,分析道:“据我所知,警方已经决定把案子定位意外交通事故了。遗体失窃,就相当告诉所有人这起案子是人为的,案子重查,凶手自己把自己陷入危险当中。只是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我初步猜测,有三种情况,其一是挑衅警方,其二是遗体中有什么凶手感兴趣的,必须要带走,其三……”刘国华停顿了一下,刻意地看了看沈眷的神情,一口气把剩下的话说出:“他在折磨家属。”
众人全部都僵住了。顾家是豪门,豪门之事,都是公众感兴趣的。顾家父母离世突然,留下一双未成年的儿女和一个视如己出的养女,这三人感情深厚,大家都知道一些。遗体遗失,能折磨到的人,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沈眷一个。
顾树歌的心沉到了谷底。
太平间出现在眼前,门前依旧守着两个人,但这回不是医生,而是警察。
沈眷脸色阴沉,谁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进去看看。”她说。
刑警队离得近,接到陈行峰通知,立刻就出警了。所以他们要早到十几分钟。
沈眷到的时候,里面有几个警察,在拍照取证,查看现场的痕迹。太平间不大,几个警察往里面一站,就显出拥挤了。沈眷让院方的人都留在外面,自己带着林默和刘国华进去。顾树歌不占地方,也跟着进去。
领头的看到他们进来,就猜到是什么人了。林默上前交涉,警察迟疑了一下,终究没阻止。
刘国华看了一圈,还跟几个警察有过交谈。
太平间是每天打扫的,非常干净,地面上只有一样不该有的东西——一束白日菊。
沈眷走过去,她没有把花捡起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花是昨天沈眷从家里的花房亲手剪下的,但由于在冰柜中,不仅没有枯萎,还很新鲜,这时落在地上,被人踩过了显出零落的凄凉。
顾树歌容色沉凝,她看了花一眼,就知道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刘国华仔仔细细地把现场都查了一遍,连小角落都没放过,又跟警方了解了情况。这时走过来,在沈眷身后,汇报他得到的信息:“太平间外面一直有人守着,开始两天是医生,但是医生本来就缺,院方就换了保安过来守,还是两个人,挑得都是身强体健的退伍军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绝对没有出现过门外没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