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水采卿突然听到了水泽的惨叫,当然第一时间要冲到偏殿里来一看。结果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一道人影正坐在水泽旁边往他两边的太阳穴各刺入一根银针,水泽太阳穴突突跳动,使得银针跟着轻颤。但这样反而使他最快地平复下来。
水采卿心上颤了颤,林青薇脸侧发丝垂下来,她看不清林青薇的脸。但见林青薇的手法,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在救水泽还是在害水泽。
水采卿惊惶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请太医来给他动针,你怎会不请自来!”
水泽抽着气,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来:“娘娘……快逃……”
林青薇半勾起一边嘴角,缓缓侧过头来,寸寸邪佞的目光,钉在了水采卿的身上,像钉子一样,钉得她浑身气血倒流,一动也动弹不得。
水采卿模样煞白,瞪大了双眼,嘴唇哆嗦着。下一刻她张口就想大叫,林青薇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嘘,你一叫,他立刻就会死的。像这样,”说着指尖在水泽脑中那根银针末梢轻轻弹了弹,水泽立刻就又痛得死去活来地大叫,“活生生痛死,你忍心吗?”
水采卿捂住了嘴,站都险些站不稳,哆嗦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青薇心平气和道:“把门关上。”
先前引路的宫人也与林青薇说得很清楚,水泽生了病,天天都会头痛,有时候在宫里大喊大叫,宫里上下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所以就算现在水泽喊破了喉咙,宫人只当他是犯病,又有谁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于水采卿来说,水泽的意义非凡。她之所以事事都听水泽的,不光因为水泽有主意,还因为她知道水泽真心待她,他们相伴了十几年,水泽从小就跟在她身边是她的扈从,以前水采卿是千金小姐的时候他尚且伴随左右,更何况现如今水采卿孤身一人的时候。水采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只剩下水泽。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水泽能够好起来。
水采卿见水泽痛苦得浑身抽搐的模样,她不得不关上了房门,惊恐万分地问:“你到底……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肯放过他……”
“我不仅可以放过他,我还可以救他。”林青薇一边说着,一边把他脑子里的针一点点往外抽,每往外抽一分,水泽就痛叫不已,直到最后抽出一大半,他嗓子都快要叫破了,浑身都冒着汗虚脱了一般,手脚不受控制地抽搐,口中竟吐出白沫来,眼皮上翻,好似下一刻就会断气了一样。
水采卿看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