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熟悉的干净宽敞的街道。
这里的道路是由凹凸不平的大块石头拼接而成,走了不过两叁步就觉得脚底板磕着慌。还要时不时的注意路上灰黑色的不知道是哪里来水塘,要是不小心踩上一脚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黑乎乎恶臭的感觉当中。刚来的那几天,总是会踩到,那感觉,啊真的差极了。
一辆马车驾着巨大的两个车轮,穿着褐色马甲的马夫戴着高高的礼帽,臃肿的身材将内衬的衬衫挤出一道道褶皱。已经足够的体面,作为贵族的家仆。马儿黑色的鬃毛透着油光,傲慢的哼着气,不紧不慢的挪着蹄子。
路边的平民们哄的散去,留出一大片空旷的区域,生怕被那扬起的蹄子踢到,半条命就没了。
毕竟在这里可没有人权。
道路边摊位上金发碧眼的女孩吆喝着,年轻的皮肤很白却不够细腻,毛孔粗大但却透露着真实。是这里的大多数少女的典型长相。
白色而陈旧的粗麻布衣裙外面套着系带紧身衣,繁琐的裙摆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路上黑色污点。
还好,还好。
这里比在美剧黑化病中表现出来的中世纪欧洲要先进些。平民们虽然依然地位低下贫穷,但还算是能够维持温饱保持基本的干净,也没有肆虐的疾病。
格瑞斯走过去笑着朝着女孩打着招呼。
“嗨,今天还有新鲜的牛肉吗?早上送来的菜少了些,今天要准备宴席管家才托我出来找你问问看能不能再送些过去。“
“啊有的有的,待会我就让格西送些过去。给,这是你要的肥皂,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让人给你带来的。”女孩咧开嘴鼻头的雀斑显得很可爱,偷偷将东西放到了格瑞斯篮子里。
格瑞斯贴了贴她的脸,抱了一下她笑着说。
“太好了。”
将篮子上的布细细盖好,转过身往回走。
格瑞斯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这已经是来这的第二个星期了。但是却好像熟悉的已经在这生活了十几年。这里有点类似于中世纪欧洲,同时这又是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贸易很发达,各色人种很多,亚裔面孔倒也不算突兀。阶级人种歧视虽然很大但是倒也还可以忍受。还好自己是公爵家的女仆,基本生活也都有保障
回到红砖色的庄园里,沿着窄窄的侧门进去不一会就看见灯火通明的厨房。
管家肥硕的身体端在精心裁量的西装里,高高的鼻梁架着眼睛,显得精明而又做作。。
“诶?你怎么才回来,牛肉什么的怎么样?”
“问过了,还有的,估计待会就到。”格瑞斯低着头装作很恭敬地样子。
“嗯,那就好。你赶紧去大厅帮忙,今晚好多客人要来手脚灵活点。“管家擦了擦泛油光的额头,转过身匆匆忙忙走了。
格瑞斯盯着管家的背影撇了撇嘴。
唉,今晚又要忙了,但还好有宴席仆人们晚饭吃的也会好些,这么想倒也还挺美滋滋的。
站在门口队列的尾端,客人们接连到来。女仆们挨个接过客人的外套,格瑞斯也慢慢往队列前面移动着。轮到她时,客人正好没了。格瑞斯刚准备随着前面女仆离开,管家喊住了她。
“你在这和我再等一会,还有一位。“
格瑞斯不情愿地回去,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在被大门的冷风吹到咬牙时,终于看见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车厢的门被拉开。
一只黑漆色的高筒皮靴出现在视线中。
走近了才发现,不同于这里大多数贵族的金发碧眼,罕见黑色的头发往后梳着露出饱满的额头,五官是常见的深邃端正。
格瑞斯不免多看了一眼,就突然和一双灰色而又细长的眼睛对视了。
吓得立马又低下头,接过管家接过来的外套。
默默跟在管家后面。
‘克里斯先生,各位公爵都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嗯。”
“你就在这边呆着。“管家吩咐了一句就走了。
哎,还想着呆在厨房能够蹭蹭说不定还能吃到甜点来着。
格瑞斯立在沙发旁边试图借着暗些的灯光掩住些身子而少被喊道。
看着各个刚才进来还光鲜亮丽贵气逼人的公爵们,已经有不少喝醉半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还在吵闹着聊着天。葡萄酒和酒杯被撒着到处都是。不少食物掉在地上,油腻腻的沾着地毯。
格瑞斯曾经还是会对着欧美男模混剪尖叫老公我可以的!然而现状天天看着一个个顶着裘德洛似的帅脸的年轻贵族公子哥们,喝得却像死猪一样瘫在地上。一想到等会要怎样的打扫地上和沙发上的油渍散落得酒。就心里恨不得穿着高筒靴踢到他们一张张美丽的小脸上。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到。来了也不和我们玩闹,真令人伤心呀。”西德利眯着眼半倚在沙发上,看着克里斯装作小姐们娇嗔道。
“路上有些事。我可不和你们一样成天这么悠闲“克里斯半抿着酒扫了一眼,虚踹了一脚瘫在沙发上不成样子的向来以高贵着称的公爵家族的小儿子西德利。
和醉的说话都不利索的西德利聊了一会便觉得没意思,大厅里的食物也大多不能吃了,克里斯便走出来准备嘱咐个女仆送点晚饭到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