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所动容,仔细想来好像确实不曾。若要论血缘关系,他和北里疏才应该是最亲近的。通过最近他对北里疏的观察,北里疏在朝政上虽有自己的意见,但也没有过分热衷和执迷,也没有拉党结派,更多时候是往印天殿往来,和国师一起帮皇帝炼丹药。
太子几乎被北里疏的真诚所打动,看了看他,语气虽是硬邦邦的,但态度有了明显的好转,道:“我自是知道只有你一个亲兄弟,外人哪能相比,守望相助固然好,将来若手足相残,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北里疏笑得无懈可击,道:“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刚说起战王,好像最近有关他的流言倒不少。”
太子颜色又是一变,道:“别提了,提起他来我就生气。”
“怎么的?”北里疏不紧不慢道,“我今日听大臣们私下里流传着说,战王身边有个姑娘,战王还不顾身份尊卑地陪同那姑娘一起在街边吃糖葫芦,恰巧被路过的两个朝廷命官给撞见了这一幕。”
太子气得脸色发黑:“现在百官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我怎会不知道?”
北里疏便感叹:“想他战王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接近女色,而今却莫名冒出这样一号人物,委实令人匪夷所思。想必那姑娘定是人间绝色,才使得战王如此亲近宠护。”
太子回忆了一下,眯眼道:“确实是人间绝色。我以为战王是不会心动的,上次见时我便想把她收进东宫,奈何她死活不肯,我便托战王帮我照拂着,等将来再把她纳进后宫里。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多久,他二人倒走到一处去了。早知如此,当时还不如就强收了她。”
北里疏略略挑了挑眉,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忽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战王的为人我多少有些了解,未听他要娶王妃,仅仅是见他与那姑娘走得近而已,想必两人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若是太子不甘心,也还为时不晚。”
太子心中便蠢蠢欲动,问:“那应该怎么做?难不成我还明目张胆地跟战王要人不成?我是太子,这样成何体统。”
北里疏道:“这事当然不能堂而皇之地来,太子若是有需要,我倒可以帮太子有这个机会。”
太子眼下满脑子都是美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要有机会让他一亲芳泽,什么朝廷政敌统统可以抛却一边,他瞬时就觉得北里疏不愧是自己的亲兄弟,果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太子很高兴,拍了拍北里疏的肩膀,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一连数日,僵尸都没再在城中作恶,但满城百姓仍是不敢松懈。清池和北九渊一日没抓到僵尸,僵尸就一日还在城中匿藏,他们也不敢松懈。
因为北九渊没有可往上交差的,所以皇帝每每问起都没有个结果,对他很是震怒。然而,皇帝对他怒归怒,他处变不惊地站在朝堂上,皇帝除了骂他一顿也拿他无可奈何。
皇帝不能像贬齐王那样把他贬去偏远之地,更不能杀他或是卸了他的王爷之位,因他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刃,来日还要用他去为自己征战四方。
为什么皇帝独独对战王这般,朝中大臣们司空见惯,却鲜少有人知其中的内情。
北九渊回家之前,站在家门外的那一刻,便会把所有不属于这个家的情绪隔绝在家门外。清池总是等不及要出来迎他,在见到他时脸上带着高兴明媚的笑容,他便也不知不觉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