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争取?”楼画月顺口就问。他心里告诉自己,好像对清池那个女人并没有多少兴趣,他才不屑于去为这种事情争取。但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仿佛在说,好像那个女人也不错,身子暖暖的,手心也暖暖的,嘴唇还很香软。
过去了这么久,那是唯一让楼画月留恋清池身上的感觉。后来他觉得以后要是把她放在身边当暖炉,也挺好的。
苍微老道掐算着手指,片刻后对楼画月笑道:“正好,我徒儿新近有一劫。不如你去看看?”
楼画月吸了一口气,顿时所有情绪化作泡影,道:“什么因缘造化,都是骗鬼的吧,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因为她遇到了劫难?”
“唉,你怎么就不信呢,我已经多年不骗鬼了。”苍微道,“你看我徒儿若是当真和你无缘,你又岂会在这个时候登门,我有岂能恰到时候地找你帮忙呢?”
“又来这一套,”楼画月脸色很不好,“估计东边的雨和西边的太阳,都能在你嘴里扯出一套因果来是不是?”
苍微垂了垂嘴角,道:“我也只是将此事说上一说,至于去不去那就看冥王自己的了。大不了渡不过这一劫,清池再转世重生,再等十几年才长成今日的模样,如此循环往复。”
楼画月起身,拂起红衣,转身便生气地离开,道:“我堂堂冥王,岂会去帮一个凡人渡劫,笑话。”
他想,清池的德性,一定是得了这苍微的真传。
因为他走的时候,还听见苍微在身后叹息:“唉,真是可怜的孩子。没爹没娘,别说没人帮她,现在连鬼都不愿帮她。”
楼画月气度全无,转身释放出鬼压,身息变得森冷而可怖,气急败坏道:“苍微,我忍你很久了,今日你让我揍一顿,我便去帮你那破徒弟,如何?”
苍微想了想,亦拂衣起身,道:“如此,那我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一日不周山上浓云滚滚,煞是阴沉。
到了晚上,楼画月才缓缓从不周山上下来。他一面悠闲地踩着湿润的长阶,一面活动着手腕骨,看起来和苍微的这一架打得相当过瘾。天上下起了淅沥而黏稠的小雨,判官仍旧一丝不苟地为他撑着红伞,自己身上黏满了蛛丝一样的雨丝。
楼画月眉目清长,面色苍白,幽幽对身边判官道:“用苍微百年道行换那女的一条命,你觉得值不值得?”
判官很肯定地道:“属下觉得不值得。明明再过几十年,苍微就要功德圆满历经最后一劫飞升成仙了。如今却要再多修行百年。”
楼画月面无表情道:“但他却觉得很值得。”今日一架,他让苍微耗损了近百年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