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儿……”
“师父不必介怀,只是不得已之举,明幽自知身份低微,不该痴心妄想,从前的事就这么过去吧,等魔族之事了结,明幽准备出去历练。”
水涧原本凝重的神色突然有那么一丝裂痕,身体动作比大脑反应更快,直接拉住要走的明幽,“什么痴心妄想?”
显然水涧没懂明幽的意思。
明幽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师父你真的毫无感觉吗,罢了,本就只有我在苦苦追寻,既然这样,便当做是对过往的了断吧,自我懂事起,我就不曾将你当做师父,你成婚那日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可我怕你不再理我,比起你娶妻生子,我更害怕失去你,不过今日以后,你是明幽的师父,而明幽就只是你的徒弟,仅此而已。”
明幽抽开自己的胳膊,走远了。
水涧在原地发着呆,虽然他与明幽有过肌肤之亲,但他一直都告诉自己只是为了救明幽的命而已,现在明幽突然告诉他,她懂事的时候就对他有意,这让他完全无法适应,毕竟二人可是师徒关系,何况他已经有了道侣……
事情发生的时候,明幽和水涧的关系有些尴尬,加上事闹得大,闲言碎语很多,水涧自己面上风轻云淡,其实内心乱的很,压根就没想起还有云尘这么个道侣。
现在猛然间想起还有云尘这么个人,水涧更乱了……
他要如何向云尘解释,又要如何处理明幽的事,当真是剪不清理还乱。
作为水涧的师父,掌门自然了解的比其他人多,虽然还不知道明幽对水涧表明心意一事,但经过这些天的风波,他觉得明幽对水涧应当不仅仅是师徒之情。
这怎么说呢,明幽已经回到门派,既然觉得解药之法会让自己受辱,不愿意让他人来,那为何却能允许水涧来为她解药,掌门深知自己徒弟的品行,水涧确实心疼徒弟,但如果没有明幽的示意,他断然不可能做这种事,事实上,正常的话,水涧压根也不会违背师徒伦理,首要选择也应当是暂时用药物控制住,而非这般解药,这件事真的让掌门想不通,而水涧自己思绪乱得很,怕也是当局者迷,压根没反应过来,对此,掌门是能对他训斥了句“糊涂!”
最近因为魔族的事,门派里人倒是很多,走路上能碰见好些人。
偶尔有几个对云尘有些许印象的还对她点了点头,不过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些许同情。
云尘权当不知。
“明幽仙子,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没什么,可能风沙进了眼。”
“哦。”
那女子便是之前与木又、白依依吵起来的人,显然云尘没料到又碰见这人了。
明幽似乎有所感,朝着云尘这边看来。
尽管掩饰了自己的敌意,不过云尘还是没错过她那一一闪而过的轻蔑。
明幽径直走来,第一次用如此恭敬的语气对云尘讲话。
“师娘,明幽自知犯了大错,不求师娘原谅,但师父只是着急救我性命不得已出此下策,待魔族之事解决,明幽自会离开,还请师娘勿要与师父生了嫌隙,倘若要怪,那便怪明幽一人吧。”
明幽见云尘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继续道:“当年明幽年少无知,无论是仙兽的事还是这次的意外,明幽都知错了,师娘原谅也好,不原谅也罢,明幽今日在此下跪认错。”
说完便当真跪在了云尘面前,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对长者、父母下跪,基本不会轻易对旁人下跪,可以说,明幽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尊严。
可是放下尊严却不代表真心认错,云尘又不傻,明幽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认错,不管云尘自己说什么做什么,绝对会被他人解读成好几个意思。
若说原谅,那不管是仙兽的事还是这次的事当真就轻轻放下了,旁人只会觉得当事人都不在乎,那这个热闹也没啥好凑的,时间久了,这件事怕是就当真被人淡忘的一干二净,要是顺利,明幽与水涧之后在一起了,也会少了些流言蜚语。
若是不原谅,她一声师娘叫过来,首先就摆明了二人的位置,如今当着众人面前这般低声下气,加上脸上像是哭过的样子,那些人很难不对她有些心软,保不准还觉得云尘不近人情,仗着长辈身份欺压小辈。
云尘眯着眼,没做反应,任由明幽在那里跪着。
“明幽都这般道歉了,就算你是她师娘,但这件事,明幽也很无辜啊!”
“贺悠!”明幽阻止她继续说话。
这贺悠便是刚才关心明幽的女子,也是与木又、白依依不合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