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藏赃物一样,把自己的手背在身后,“那个...大概需要十几天,我这两天先把我爹的衣服改一套出来,你先将就着穿吧。”
她说完,哒哒一阵飞一般地溜走了。
白清华如获大赦,这才得以喘息,他的腰间仿佛还有一只小手在轻轻挪移着,那种痒痒麻麻的感觉,让他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得绷直着。
望着那道蹁跹的背影,白清华摇了摇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与她有婚约的表妹,除了名字俗气些,还很贪恋美色。
幸好他和她有婚约在身,不然这若是换成旁人,表妹的清誉恐怕不保。
到了傍晚,眼瞧着束老爹还没回来,燕燕预备着要做饭了。
她才洗好菜,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白清华见燕燕在忙着,便去开了门。
这把门外的云秋吓了一跳,他拎着东西退了一步,看了看门庭,喃喃道:“没走错啊,是束伯伯家啊....”
白清华含笑道:“这里确实是束家,请问你找哪位。”
云秋看着眼前那俊秀的脸,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狐疑道:“你是哪个?”
燕燕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厨房出来,探头一看,随即绽开了笑颜,“哎,秋弟!你来啦!”
她还顺势摸了摸云秋的头,纵然这个小子这两年蹿个快,已经高过她一大截,但燕燕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见了面就摸头,喊一声秋弟。
被占了便宜,云秋气鼓鼓地躲开了她的手,“燕姐!我都大了,是大人了,你不能再摸我头,被外人看到,我多丢人呀。”
说着他看向他口里的外人,“燕姐,你还没和我介绍呢,这是哪位?”
燕燕笑眯眯道:“你再大,我都忘不了小时候你哭着鼻子追在我身后要糖吃!”
听到云秋问,燕燕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外面的人她可以堂而皇之的说是表哥,炫耀他是她未来的夫君,但那些人到底不了解她们家的情况。
可云秋和云家不一样,她爹和云伯伯相识多年,她又是和云秋一块长大的,总不好再胡诌。
她正为难着,没想到白清华就自己开口了,“我是艳艳的表哥。”
云秋打量着他,却是和燕燕说话,“燕姐,从前没听说过你有个表哥呀,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他半开玩笑道:“别是找错了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云秋似乎不大喜欢白清华,燕燕拉了拉他,嗔怪道:“别胡说八道!”
云秋也不理会旁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一手提领着小桶,一手自然而然地揽了揽燕燕的肩膀,往屋里去了,“我爹这两日钓到了不少新鲜的鱼虾,叫我来给束伯伯送些尝尝鲜,束伯伯还没回来吗?”
燕燕说没有,又看了那鱼虾,果然新鲜,还活蹦乱跳的。
她笑道:“正好晚上还缺点荤腥,这就算是添菜了。”
白清华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背影,目光落在云秋搭着肩的手上,微微颦眉。
云秋不仅跟燕燕玩得好,他因为嘴甜会说话,每每都能哄得束老爹飘飘然,以至于束老爹回来后见到云秋来了,高兴地出门又打了一壶酒。
晚饭间,云秋给束老爹又斟满了一杯酒,“许久不见束伯伯了,上回我爹爹和束伯伯去县城回来还说,束伯伯是愈发青春焕发了。”
束老爹喝得面红耳赤,说起话来都绕舌头,“甚么青春!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只盼着我家燕燕能早点嫁个好夫婿,我就算是下去了,也好和她娘交代!”
云秋一叠声应是,“燕姐这样好的样貌,又能干持家,自是不必愁夫婿的...”他试探问道:“燕姐还没许人家吧?”
“没...”束老爹正要说没有,转头看到淡然用饭的白清华,又改了口道:“其实你燕姐,早就有了婚约,是和她表姨母家订下的,只不过两家这些年来往少了,都以为不做数了,不曾想燕姐的表哥还千里迢迢寻来,要履行婚约,很是重情重义,如今只盼着在单县早点安顿下来,挑个好日子成亲了!”
云秋的脸色垮了下来,指了指白清华,“就是他?”
束老爹仰着脖子一饮而尽,摇摇晃晃道:“可不是嘛,他是你燕姐的表哥,自然也就是你的表哥。”
说着束老爹站起来,对着二人道:“来,咱们爷仨干一个!”
白清华放下筷子,从壶里倒了杯酒,燕燕忙压住他的手,“不行,你还有伤,不能碰酒的。”
云秋的脸色从白到青,最后眼圈都有些发红了,他狠倒了一杯,带着几分挑衅的口吻,将‘表哥’二字咬得极重,“表哥,喝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