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林诗妍几次,林诗妍非但不听还跟他吵起来,一吵架就不依不饶,问他是不是被那何韶容勾走了魂,就知道何韶容是个狐媚子会勾引男人云云。
徐英瑞听得又气又急:“你怎么败坏人家名声!被人听到了,你还要不要人活了!”
林诗妍一听他居然还为何韶容说话,更气了,她从小就被人捧着长大,家里人事事都顺着她,徐英瑞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么关心她的名声,你是不是喜欢她?徐英瑞我告诉你,你妈不会让你跟个乡下村姑成的!你等着瞧!”
隔了几天,林诗妍软磨硬泡,总算是请了假进县城,迫不及待地给家里打电话,先说了自己的委屈,又说徐英瑞喜欢上了个村姑,对自己不假辞色。
徐英瑞妈在边上一听脸都绿了,她可不希望自己儿子娶个村姑啊!那岂不是把前程都丢了吗?!
当时她就问林诗妍那村姑是怎么回事,林诗妍立刻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把何韶容说成个只有外表没有内涵,甚至于以勾引男人味乐的女人,还说村子里许多男人都喜欢何韶容,又说何韶容父母双亡,自己带着个妹妹生活,居然还能常常吃肉,也不知私下里干了什么肮脏勾当。
听得徐英瑞妈脸色铁青,她儿子可以不跟林诗妍在一起,但绝对不能跟那种下贱的女人成!
她着急啊,因此等徐英瑞有空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再三要求他绝不可以被乡下的村姑给套中,等两年政策松了,有机会她可是要把儿子弄回城的!怎么可能让他一直在乡下待着?真娶个农村户口的村姑出来,徐英瑞妈都能气死!
他们两口子都是高级工人,不说家庭条件多好,但从来不愁衣食住行,来往的也大多是高知,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林诗妍爸妈则在政府机构上班,两家孩子能成最好,要是不能成,也绝对不能在农村找!
徐英瑞搪塞着母亲,却不愿意保证不娶村姑,徐英瑞妈当时心就凉了,知道林诗妍说的没错,自己儿子的心果然是被勾走了,当时他就在电话里说:“这件事我绝不答应,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你就别跟乡下的女人在一起!”
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徐英瑞脸色难看,他从来没跟他妈提过何韶容,他妈是怎么知道的?
回去后,知青点又爆发了一阵剧烈的争吵,这回吵的太厉害,吵完之后,林诗妍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因为就连徐英瑞都不搭理她了!
他不仅不搭理她,也不再帮她干活,甚至村里的小孩子见了她都会骂她是坏种,还拿小石子丢她,几天下来,风吹日晒,林诗妍整个人黑了一圈糙了一圈,再在路上遇到肤白貌美的何韶容,对比真是惨烈。
她欺负人家妹妹,何韶容再善良也不可能帮她采药,林诗妍的口舌疮一直不好,而且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时间一晃而过,秋收过后便是初冬,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正好是公社小学的期末考试。
小杏村的孩子们都喜欢跟着玲珑,放学的时候基本上也是簇拥着一起走,像是那回被林诗妍堵住是偶尔的单独回家,之后就很少了,不过期末考试玲珑提前交卷,因为教室里实在是太冷了,冷到她快速做完卷子,交了就走人。
路上的积雪薄薄一层,踩上去还挺好玩,她一路蹦蹦跳跳,公社小学离家有些远,得走半个多小时,姐姐说会来接她,可是下着雪,玲珑也不想让姐姐来呀。
雪下得不大,她就把帽子戴上,时不时伸出手指头抓一把,直到一个人影从路边的小沟里窜出来。
这大冬天的,寒风嗖嗖的,还搁这儿脱裤子露出小的可怜的鸡儿,冲她叫小妹妹,让她看叔叔的大宝贝。
玲珑歪歪脑袋:“可是叔叔一点都不大呀,叔叔好小。”
她伸出小拇指比了比:“比我的手指头还小。”
怪不得这阵子学校里的女孩子们都三五成群结伴回家,原来是因为这个家伙。
小姑娘们难以启齿这些事,说出去对她们不好,只会被家里人骂,所以即便遇上了也都忍气吞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男孩子们则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班里几个跟玲珑玩得好的女生都再三跟她说让她不要一个人回家。
这人看起来约莫有三十来岁,生得尖嘴猴腮一副短命相,裤子松垮垂在大腿上,其实他早看上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了,整个公社小学,就属她长得最好看!
可惜她总是有人跟着一起上下学,不然他早就来找她了。
男人嘿嘿笑着:“那妹妹要不要摸摸看,看叔叔到底是大还是小啊?”
玲珑歪着脑袋,嘴角一点一点往上扬。
男人莫名有点发毛,但他好不容易堵住这个小可爱,怎么能轻易放过?“说起来你对我也不陌生才是,我可是差点儿就成了你姐夫呢!你奶当年可是要三十块钱把你姐卖给我的,可惜了可惜了,早知道你也长得这么俊,我再出点钱,买了你们姐妹俩也成啊!”
这话一出口,玲珑那就不愿意走了啊。
她笑容更灿烂:“叔叔,你说,天这么冷,人会不会被冻死啊?”
“怎么,你冷啦?来叔叔这儿,叔叔抱你——”
玲珑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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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韶容想了又想,还是提前来接妹妹回家,结果刚到村口不远,就瞧见一个小魔头在玩雪,她赶紧过去,抓住小魔头:“干什么呢,这么冷,抓什么雪?手要冻坏了!生冻疮怎么办?!”
玲珑乖乖让姐姐抓着手呵气,又被戴上手套,大手牵小手往家里走,时不时蹦跳地跟她说自己考的如何如何。
何韶容很注意妹妹的学习,虽然没有高考,但如果表现好,是可以被推荐去上工农兵大学的,她希望妹妹能好好表现。
玲珑开开心心地回到家,先喝一碗热乎乎的红枣莲子羹,然后钻进暖融融的被窝看小人书,寒冷的冬天,姐妹俩之前的情意却比火焰都要炽热旺盛。
第二天一早,推开门窗,才发现雪下得好大好大,一脚踩在院子的积雪上,都能没过脚踝。
何韶容出去隔壁邻家换了块炭回来,她们家炉子早上起来发现熄了,玲珑也要跟她一起去,被何韶容强硬地塞回了被窝。
小朋友就要乖乖待在家,不要到处乱跑。
等她到了隔壁表舅奶家,就看见她家聚集了一群中老年妇女正在说八卦,何韶容说自己来换炭,表舅奶大手一挥让她自己弄,然后继续八卦,何韶容听了,才知道她们是在说今儿一大早,因为路上到处都是雪,村里几个老爷们组织铲雪,铲到村头的时候,有一块铁锨好像铲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划拉开一看,居然是个人!
还是个没穿衣服的人!
也不能说没穿衣服吧,衣服还是穿的,但那玩意儿露在外面,听说当时那一铲子正好铲在那玩意儿上头,直接给铲掉了!
再一看脸,那不是隔壁村的二流子吗?怎么到他们村来了?
现在两个村大队长正在商量咋办呢!
这家伙死的,一看就不是个好玩意儿,大家也懒得管他是咋冻死的,反正死了是件好事儿,少嚯嚯人家大姑娘,隔壁村好些大姑娘小媳妇都被他骚扰过,天天偷女人奶|罩裤衩子,不是个好东西!就算没冻死也是个被枪毙的命!
尤其是有些家里疼女孩子的,知道自家娃娃上学遇到过这种糟心烂肺的玩意儿,恨不得冲上去吐几口唾沫,谁管他到底是怎么被冻死的!
听说还有小姑娘上下学时被这人拦着,何韶容忧心忡忡地回到家,看到妹妹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到底是没问出口。
死了好,该死。
这年头,女孩子不值钱,隔壁村听说还有个老光棍,糟蹋了好几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家里人也不在意,给点钱打发了就私了了。何韶容有点怕,她过去搂住妹妹:“以后姐姐送你上下学,不再让你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