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妍抬手将闹钟给摁掉,掀开眼皮子,入目就瞧见在自己的身边安静睡着的韩妤茗。
这人乖巧睡觉的样子像是一只粘人的小奶猫,非要跟她挨在一块儿才行,否则晚上一定会不断地往她的身边挤,直到重新跟她紧紧贴到一块儿才行。
盛妍自己又是个睡姿飞扬的,有时候睡熟了被人挤得不舒服,就会忍不住往旁边疯狂躲,结果这一躲一挤,两人每天醒来都是不同的角度看世界。
如今便是。
盛妍看了看睡前还在自己脑袋顶的床头柜,如今已被脚底板给抵住,不由失笑,将手臂枕在脑后,唇边衔着几分笑意,就这么看看韩妤茗,又看了看房间,好一会儿之后才抬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该起了,今天是去新单位报道第一天吧。”
如今两人在这世界都已没有太多牵挂——
盛妍的爷爷在几年前重病去世,奶奶没多久就跟着走了,而韩妤茗则更戏剧一些。
或许是觉得这个女儿太让自己失望,将一手有优势的牌越打越烂,当年在她昏迷时带着她远渡重洋求医的母亲,如今已经在异国他乡同别人重生了情愫,在韩妤茗醒过来之后就专心经营自己的新家庭去了。
两人逢年过节都没联系,韩妤茗不主动找她,她更不关心韩妤茗,就在今年年初,听说她已经有了身孕。
韩妤茗还是从自己的继父那里知道的这个消息。
她的母亲永远不知道自己当年的那场病是女儿如何换来的,一如韩妤茗也无从知晓一个母亲究竟忍耐了多大的疼痛才换来她的出生——
无论如何,这是一笔烂账。
只这母女俩都已将过往当做烟尘。
……
主神空间。
花白禾从那花藤编就的王座上站起,花藤在她的身后往周围散去,很快就凝成了一株藤萝数桠,蜿蜿蜒蜒地从空间底部往上扎,一眼看不到头,只能瞧见飘飘忽忽的浅紫色花瓣在半空中时不时洒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