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和跟车员是认识的,毕竟跟车员常年跑这几条村,搭车的人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时间一长就都认识了,甚至还能跟村民们扯上几句村里长短。
阮惜时不想把事情说得太复杂,就含糊地回答说:“是啊,这是我远房哥哥,这段时间暂时住在我家。”
半老徐娘的跟车员打量了陆择一眼,打趣道:“你哥哥长得真俊。”
明明夸的是陆择,阮惜时却不好意思起来,倒是陆择,听到跟车员的赞美之后,大大方方地说了声谢谢。
收钱的时候跟车员又忍不住跟阮惜时搭话:“你哥哥是城里人吧,一看就不像是我们这些乡下人。”
阮惜时付了两个人的钱,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跟车员找了零钱给回阮惜时,想起来问道:“怎么不见你爷爷一起来,我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阮老师了。”
这话一问出来,阮惜时的神情就消沉了一下,低着头小声说道:“我爷爷去年冬天的时候走了。”
跟车员没想到是这样,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半天了才干巴巴地应道:“是这样的吗,哎你看我,回娘家过了个年回来,什么事都不知道,时仔你不要见怪啊,节哀顺变,自己一个人坚强一点啊。”
阮惜时这两天难得没有那么难过了,现在听了跟车员这番话,鼻子又忍不住酸起来,心里又难受又委屈,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好在他低着头,没让人看到。
但是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旁边的陆择见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伸出手拍拍他的臂膀。
车子在几个村庄兜兜转转,终于开到了镇上,说是镇子,其实也不过是几个靠得比较近的村中间搞了个集市,人多一点,店面多一点,看起来热闹一些而已。
镇口有一棵大榕树,车就在那里停下,阮惜时下车时神情已经恢复了原样,还和跟车员告了别。
榕树底下就摆着好几个地摊,卖草药的卖药水的卖农药的,还有算命看风水的,摊主都是一些中年男人,没有客人的时候就坐在榕树根那里一起聊天,好不热闹。
陆择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一路上左看看右看看的。
而阮惜时脑子里都在惦记着要给陆择买什么买什么,一下车就带着陆择直奔集市。
虽然时间还早,但集市已经摆满了摊子,摊贩跟顾客们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十分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