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趁张二叔进屋这会,转身就跑出了张二叔家,追上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陆择,气喘吁吁地拉着陆择的手,脸上满是得逞的狡黠笑容,跟陆择说:“趁现在二叔进屋了,我们快走,别让他追出来。”
陆择也被他感染了紧张的情绪,肾上腺素飙升,马上拉紧阮惜时的手,一路带着他往家的方向奔跑,仿佛找回了学生时代的活力和激情。
等张二叔从卧室里拿出七块五毛钱,外面哪里还有阮惜时的身影?他大呼上当受骗,追出去一看,阮惜时走的时候还帮他把院子的门都给关上了。
张二叔手里拿着七块五毛钱,哭笑不得地跺跺脚,说道:“时仔这孩子真的是!唉……”
陆择一路拉着阮惜时从张二叔家跑回自己家,差不多跑过了半个村子,也是今天天冷大家都呆在家里没出来看到,不然还以为他们俩发生什么事了呢。
跑到家门口,陆择带着阮惜时停下来,两人靠在门上气喘吁吁的,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然后相视而笑。
阮惜时打开家门,去柴房找了个火盆出来,清理干净打算晚上烧水时把木炭烧燃放进去烤火用。
为了不弄脏天井,阮惜时把火盆端到外头去清理,他刮盆底的声音引得鸭棚里的鸭子伸长了脖子听,还挺有节奏。
阮惜时弄干净火盆,正站起来准备回去,就看到牛大爷慢腾腾地往他们家这边走,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不过既然遇上了,装作没看见有点不礼貌,阮惜时就站在路边等牛大爷走过来,喊了一声:“牛大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牛大爷举起手中的一捆淮山,笑着跟他说:“时仔,你在正好,我来给你们送几根淮山,前几天刚挖出来的,天冷了你拿回去煲汤喝。”
阮惜时惊讶道:“您是特意过来给我送淮山的吗?还拿这么多过来,您跟牛大娘不吃吗?快过年了吧,不留一些给您儿女带去吗?”
牛大爷笑着说:“哎,我家里还有很多呢,种了一坡,收回家都没地方放了,这些你就拿着,不够了再去我家拿一些。来,快拿着啊,还要跟我客气不成?”
阮惜时这才接过,连连道谢说:“这些已经够啦,谢谢您,还让您大冷天的跑一趟。”
牛大爷爽朗道:“哎,最近没有活干,总是待在家里也不好,得出来走动走动,反正也不是多远的路。你跟阿择平时帮了我们老两口这么多,我和你牛大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们,你牛大娘就让我拿几根淮山来给你们。”
阮惜时说:“帮忙是应该的,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您不用跟我们见外,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来找我们就行了。”
牛大爷站在路边和阮惜时聊了几句,突然就咳嗽起来,还挺严重的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阮惜时听了都觉得难受。
阮惜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帮他拍拍背,关切地问道:“牛大爷您怎么了,是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