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平仍是剪那烛芯,我不知道一根蜡烛哪里来的这么多烛芯可以剪。
他笑着接话道:“可惜了宋清平是个男的。”
又是一年了,仿佛昨天的墙外才传来“景嘉十六”的祝语,我们还在烛光之中互道平安,倏地一年就又过去了。
究竟有多快呢?大概就是若坐在对面的宋清平忽然白了鬓角,我也不觉得奇怪。
他把烛芯剪去,仿佛剪去我们之前十余年的岁月。
我却猛吹了一口气,把蜡烛给吹灭,略赌气道:“睡觉了,你看那蜡烛光都烧到你眼睛里了,怪亮的。”
宋清平不问我,他不问我究竟是怎么看见他眼底的蜡烛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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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我总是做梦,连打瞌睡也做梦,梦见宋清平,梦见我们在重华宫里,在九原行宫里,在太子府里,甚至在宋府里。
我告诉父皇,父皇总是笑一笑,然后拍拍我的肩,颇有深意的说:“你们年轻人还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