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怨恨,我知道。
我开了头,从我开始,我去北疆时,让他留在燕都看家;李别云与沈清净出征时,也让他留在燕都守着;沈林薄亲征长阳,仍旧让他坐镇燕都。
现在这个时候了,不教他坐镇燕都了,要他跑了。
仿佛他总是被护在后边的那个,其实被护在后边的那个人才最难受,他得亲眼看着一个人一个人在他面前死去。
他一个人苟延残喘,难受得都快活不下去了,却还要为了什么国家大义。
沈林薄站起来,伸手拿走他的长剑,容不得他推辞:“已经安排好了,丞相带着一洗往小蓬莱走,从前宋家世代隐居在小蓬莱,老丞相在那儿也有所安排。李别云已经去了岭南,但恐怕岭南也守不长久,我只让她韬光养晦,就等着一洗束冠。我让一洗认你做义父,好不好?”
“不用,太子唤我先生便好。”
宋清平是要收他做徒弟。
宋清平若是当了沈一洗的义父,与我而言就是兄弟。我和他这么多年情同手足,沈林薄满以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要真安一个兄弟的名头,于我私心看来,确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