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趁着还能控制,不如先灭了它,”苏也站在周游这一边:“省的日后不受控制了,又是个麻烦……”
冒名“老朱”眨眨眼,没有直接回答他们,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你们的意思是,在沙虫还没造成实际危害的时候,先将它杀了,也便将可能的罪恶扼杀在萌芽阶段?”
“是呀!”苏也快言快语。周游却深知这人的套路,他这样问了,一定是想要说什么歪理了。因此,周游没吭声,只是看着这位把玩净瓶的尚不知名姓之人。
果然,就听冒名“老朱”接着说道:“按你们的道理,我再换个说法……也就是说,路上走着一个人,你们看这个人长的很凶,还带着刀子,甚至还知道这个人刚跟人吵了架,正在气头上很想杀人,所以你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将这个人逮捕了、定了死罪,是不是?”
“呃……”被他这么一说,苏也登时语塞。似乎听来很有道理。人们对待一只虫子,完全可以用一只指头按死,但对于一个人来说,似乎就不能这样简单粗暴地去处理了。难道,冒名“老朱”的意思,是想让他们能换位思考吗?
见苏也脸上出现了迷惑犹豫的神情,冒名“老朱”不由自主地现出了得意的笑来。
“不能做这样简单的推论吧?”就在此时,周游分外骨感的声音,非常突兀地在众人耳边响起来。冒名“老朱”眉头微微一皱,目光从苏也移向了周游,依然笑道:“哦?愿闻其详?”
周游一副“我看透你了”的神情,跟冒名“老朱”对视着,道:“你的比喻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却经不起推敲……你假设的前提是那个人还没有实施犯罪,但是,对于这条沙虫,你装在净瓶里的沙虫,却已经完全实施过了犯罪,而且还不是一桩!你想想,如果不是这条沙虫,那‘贪吃鬼’再能吃,也不会吃下这许多的精魂生气吧?更不会将人家好好的店面啃出一个洞来吧?咱们再向前推演,这条沙虫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它是被改造过的?改造又是为了什么?即便提供虫子的那个怪人我们还不大清楚,但是,从他对‘贪吃鬼’的鼓动和利用上来看,显然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吧?显而易见,这条沙虫就是那个居心叵测的怪人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一个重要工具……这个怪人的行事,处处跟我们作对,事事以恐怖为要,对于这样的人的虫子,我们怎么能就这样置之不理、不做任何预防措施?”
“说完了?”看见周游终于停下来喘口气,冒名“老朱”这才笑嘻嘻道:“长篇大论,好厉害好厉害……可是……”
周游看着他,叹道:“还有什么可是的可供您狡辩?”
“我是这样觉得的,”冒名“老朱”也不着急,慢慢说道:“首先,你说的我都赞成,这条虫子很危险,造它的那人也很危险,所以必须要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这一点儿错也没有……”
“那……”周游刚要说话,却被冒名“老朱”抬手阻止了:“你听我说完。”冒名“老朱”接着道:“预防措施也好,惩罚方法也好,可以也必须采取,但是,就必须要杀死它吗?采取合适的量刑才对吧?我的意思是,这条沙虫是很独特的,为什么不能在限制它活动的情况下保留它的性命?”
“每一个生命,都是独特的。”周游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