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现实永远比心念的愿望要残酷的多。
女族长分手了。至于是谁先离开的谁,现在已经是个谜了,但这个事情的后果就是,女族长性情大变,从此由一个雷厉风行的干练女子,变得沉默寡言,温和有余,精力不足。最终,她就这样郁郁而终。那个送出去的冲盈葫芦,自然也就就此失散。
不过,直到那女族长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没有说过那个人一句坏话。甚至,关于那个人的身份名字等等具体情况,她都从来没有提起过。
听苏也这样一说,牛五方不由有些愁苦:“也就是说,持有另一个冲盈葫芦的人,身份不明,根本就无从查起?”
苏也点点头,道:“也许在女族长还活着的时候,当时族里还有人知道那个人,但这样一代代的下来,现在的确是无从考证了。”
“而现在,那只冲盈葫芦落在了一只耗子手里,”苏也又道:“当然听你们的意思,那耗子也是个灵物了,可是,即便是灵物,我们又不知它的背景,更不知道从宋至今,那葫芦又周转过了多少人到手,这要查起来,也照样是没有头绪的吧?所以,只凭一个冲盈葫芦,恐怕还当不成是可追踪的线索。”
“有一点我刚才可能没说明白,”周游忙补充道:“那只冲盈葫芦,虽然是由小耗子黑子拿出来的,后来又被戴面具的人收走了……但是,听那个戴面具的人的意思,那葫芦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他只不过后来赠给了黑子……黑子和戴面具的人,明显是认识的。”
“哦,这的确能证明葫芦在流传中被转增过,但其他的,能说明什么呢?”苏也并不觉得这点线索有什么用。
“是这样的,”周游有意无意看了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少年一眼,道:“黑子……就是那小耗子的身份,我们已经差不多能确定了。”
“哦?”苏也有些意外:“是什么来头?”
“明代天启年间的修习者,他和他的哥哥,刘氏兄弟,两个人因缘际遇,一直活到了现在,隐身在风雨桥其中。”周游道。
“明代……”苏也稍稍露出了一点惊讶,但是瞥了眼那少年,她马上又收起了这一点的讶异之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那倒真的可以算是条线索了,你就可以从那刘氏兄弟两人入手,去探出那戴面具的人的身份了。”
她稍微顿了顿,又道:“说不定,也能探出千年之前辜负我们苏家族长的那个负心汉的身份呢……如果是这样,也算解开了我们苏家的一大不解之谜了。”
苏也低头摩挲着手中的冲盈葫芦,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