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轻一笑,双眸红焰如血:“你瞧,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你就算融合了,也还是无法从我心里挖出来,是不是?”
“你这算是承认了?”树精很是气恼,也有些不安,“就是你吧?是你对承庆做了些什么?”
“做倒没做什么,”少年倒也坦诚,“只不过跟他聊了聊天罢了。”
“聊天?”树精被少年给气笑了,“别开玩笑了,承庆成为两通者的代价,就是蹇于言语,他跟你聊天?你扯谎也得找个像样的吧?”
“你难道忘了吗?”少年依旧不疾不徐道,“这一路上,你让承庆当我的驮夫,我们两个亲密接触了一路,难道还找不到机会聊天吗?”
少年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任何人在任何时候的任何交流,最要紧的信息也就是一两句话而已,无需啰嗦。更何况,我对承庆说的话,只需要他听着就好。”
“你对他说了什么?”树精紧紧追问。
少年将目光从树精脸上移开,慢慢转向断层之下承庆消失的地方:“他的身世。”
树精迷惑不解:“你又不认识承庆,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世?”
“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少年悠悠道,“巧的很,我认识他的先祖。”
树精闻言一怔,随即却又笑了:“原来如此,我差点儿忘了你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你认识他的先祖又怎样?难道你跟他攀了关系,承庆就答应会放你的朋友一马?我不信。承庆是我最忠实的属下,断绝了七情六欲,绝不会因为什么熟人什么关系就会动摇……你说实话,你到底对承庆做了什么?你是不是还藏了什么法宝印符?”
少年摇摇头,似乎对于树精的粗浅认识很是遗憾似的:“我没有什么法宝……你搜身搜的那么彻底,我怎么还可能藏东西?对承庆,我用不着什么法宝,也不用跟他攀关系求情,这些都用不着……我只不过给他传个口信罢了。”
“什么口信?”树精仍是一脸的不信,“承庆先祖的口信?他先祖还能未卜先知,知道今日之事不成?再说了,你说是人家先祖的口信儿,人家就嘚信?谁知道你是不是空口白牙的骗人玩儿呢?算了吧,你一定是留了什么招数,迷惑了承庆。”
“你这反应很有趣,”少年笑道,“你宁愿相信我有法宝,也不愿相信我只是凭言语说服了承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是一个极度自卑的家伙,比起内心的信念和精神,你更希望依赖有形质的外物‘法宝’,你根本不相信自己,或者说,你在内心的最深处,是一直在否定着你自己的……”
“我没时间也没心情听你做心理分析!”树精有些着恼的样子,“你干脆点儿说,你到底对承庆做了什么?”
承庆是树精唯一成功的两通者,也是最为忠实于他的属下。树精可以将自己最重要的任务丝毫不带犹豫地交给承庆去做,一点儿都不担心承庆会出什么岔子。可是,如今在这最关键的最后关头,承庆却违背了自己的命令,擅自行动,这不能不令树精……
恐惧。
如果真如那少年自己所说的,只不过是三言两语便说动了承庆,令他变了心思,那么,这少年的威胁也太超乎想象了吧!
再往深里想,少年如果能用言语做为武器解决掉承庆,那他说不定也会在融合的最后关头,给自己来个出其不意,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