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屋的时天已经黑了,他顺着香味到了厨房,见着宋平安正掌勺炒着锅里的兔肉。
宋母往灶里塞了一把柴火,抬头就看到他两只青黑的眼睛,睨着宋平安,叱问道:“平安,薛铭的眼睛是不是你打的?”
回答的她的是,宋平安一勺子油下锅,呲呲的只渣油星子。
“你下手这么重,要是给打出个好歹怎么办?你自己看看成了什么样子?”宋母放下手里的火钳,把薛铭之前买回来的油灯提起来,仔细的检查他的眼睛。
待她的手指一按上来,薛铭就极为配合的嘶了一声,吓的宋母手上一抖,满眼的忧色,轻声问道:“很痛吧?我去给他半仙叔那给你弄点药。”
薛铭摇头:“没事,习惯了,睡一觉就好了。”
背对着他的宋平安手上一抖,差点把锅铲丢出去,确定没人发现这才稳住神绪,可心里总是不对劲,捏着锅铲戳的苍苍响。
薛铭先宋母一步坐在灶前往里面塞火柴,“婶子,你去屋里坐着,这里我来就行,正好我有些还要同平安说说。”
宋母担忧的看着他,又喝了一声在炒菜的儿子,“平安,你要是还敢动手的话,我不会饶过你!”
烟雾里宋平安隐忍地咬着唇,手下的劲更大了。薛铭好心提醒道:“锅要破了。”
“要你管!”像是等他话等了许久,宋平安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扯着嗓子吼了出来,发泄完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埋头翻炒锅里的兔肉。
古代的调料少,他能做出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已经很让佩服了。薛铭琢磨着得帮他弄点代替辣椒的东西,说不定这有只是人不敢吃而已。
宋平安上水煮最后一道,上了锅盖就杵在灶台前。
薛铭只是静静的烧火,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概不提。
直到吃饭的时候两人的目光偶有交流,或者两人夹菜的时候筷子碰到一起,薛铭都会顺着他的意思把目光和筷子收回来。
这又让宋平安心里头不舒服,还悄悄把腿往前伸了伸,做好了他蹭过来的准备。
可是薛铭愣是正经起来,俨然一个正人君子,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的兔肉,有时也会像宋母夸他两句。
一顿饭下来宋平安吃的是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把碗收拾好洗干净,心想待会睡觉总该原形毕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