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带着肖五与郭捕头走到李老太婆门前,郭捕头走上前轻轻敲门。稍后,一位衣着孝服,红着眼睛的女子前来开门,她见是三位穿着官服的人站在门外,忙恭敬行礼:“妾身见过三位官爷。”
郭捕头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锦衣卫的大人前来问案。”
李树的媳妇听来者是锦衣卫面露惊恐之色,她忙道:“大人里面请。”她转头对里屋的人通报:“娘,锦衣卫的大人前来问案。”
那老妇没好声地道:“那个不孝子不是投案了吗?还来问什么案。”
柳芸也不理她,在室内张望着,她问李树媳妇胡氏:“你公公昨夜是在何处被打死?”
胡氏胆战心惊指了指门口处:“大人,就是此处。”
柳芸见地上血迹全无,一夜之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柳芸摇头,就是养了十来年的狗,突然死了,也会难过几日吧。这几十年的夫妻,妻将夫杀了,还像没事人一样。
柳芸问:“用何物打死?”
胡氏害怕地指了指门口地上的擀面杖:“那个。”
柳芸蹲下看了看擀面杖,她惊喜的发现,擀面杖上血迹斑斑,五个指印与掌纹清清楚楚留在上面。她见五个指印,小拇指带有残疾断了一小节。
柳芸小心拿起擀面杖,掏出怀里的手帕将其包了起来。递给肖五:“小心拿好,这东西很重要。”
肖五接过去小心谨慎拿着。
柳芸背着手走进了内室,老妇也不站起来打招呼,不耐烦地道:“李树不是去了府衙吗?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柳芸哼了一声:“他不是真凶,本官带人前来自然是找真凶。”
老妇惊愕:“他自己都认了,还哪来真凶?”
几人皱着眉头看着她,这还是做母亲的人吗?胡氏轻泣,她低声问:“大人,能不能等妾生了孩子去认罪,你们放了我相公吧,不是他杀的父亲。”
老妇拍桌子道:“你这贱人,早不说怀孩子,晚不说怀孩子,关键的时候说怀上孩子了。你怀的我们李树的孩子吗?不如一碗药下去干净,你也好去抵罪。”
柳芸冷哼道:“她怀的不是李树的孩子,那你说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李家四少爷……”
扑通一声,胡氏冲她跪了下来:“母亲,你怎么能如此说呢,儿媳虽说是四少爷的通房,可是四少爷并没收用过妾身,此事相公很清楚。儿媳肚子里的孩子是相公的呀……”她悲从心来,大哭起来。
柳芸漫不经心地对老妇道:“她若真是怀着李家四少爷的孩子,那她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主子,你如此怠慢她,是为不忠。
她若怀的是你儿子的孩子,肚子里就是你的孙子,你如此做是为不慈。”
老妇横蛮地说:“这是我家事,关你何事?”
柳芸冷笑:“你的家事不关本官的事,但现在本官怀疑你杀夫,这就是本官要管的事。”柳芸伸手抓起老妇拍桌子的手,打量了一下,手指骨节粗大,小拇指尖断了一小节,与擀面杖带血的指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