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忍冬送走了王洛水,带着微醺的醉意,对茶几上的狼藉看也不看,而后脚下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卧室的方向走。
她又有点犯困了,可能是吃的太饱的缘故。
上半身倒在柔软的床铺里,膝盖还跪在床边,孟忍冬连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在床边昏昏欲睡,竟又让她睡着了。
意识模糊之前,她断断续续地想:
酒果然是好东西。
难怪她的朋友们都喜欢。
许是因为心中压得事情太多的缘故,她又做梦了,梦很奇怪,又是在那个医院里,弄得孟忍冬有些哭笑不得地想:
这梦怎么还有续集?
她很有些无奈,但是想到梦里那个年纪小的纪愉,她怀揣着一点恶劣的心思,想着,我答应了王洛水不去看现在的你,难道我还不能看梦里的你吗?
于是她想往旁边的病房跑,可惜腿和视角都不太受她的控制。
她看见自己也躺在病床上,旁边有个女人在絮絮叨叨地,骂着什么“赔钱的东西”、“你要死你自己去死就好了,可别把家里的人传染了”、“还住什么医院,你们老师钱多就给我嘛,当什么烂好人”……
孟忍冬稀奇地调转了视线,上下打量着这妇人,这次身体倒是听她指挥了,她对上那女人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地想:
这人在骂我吗?
她的疑惑由另一道声音解答了:“不,她在骂我。”
孟忍冬:“???”
她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可惜怎么都看不见。
相对的,那道响起的、有些丧、又有些胆小的声音对她道:“是我太绝望了,终于疯了吗?你是谁?是我的第二重人格吗?”
孟忍冬没回答,反问道:“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