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愉方才朝着她一路跑来,中途被孔如繁喊住,正想匆匆找个借口,却见孔如繁低头看了眼手机消息,而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过几秒钟之后,对她挥了挥手:
“今天节目的大嘉宾临时有点事,录制先推到了下午——”
“但你最好还是早一些回来。”
纪愉便点了点头,而后走到司恬的面前,明明只有这么短的距离,她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许多,明明有很多的话要出口,但真正看到司恬的时候,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反而是司恬先放下手里的杂志,不动声色地轻轻捏着杂志的封面页,打量着面前的纪愉,鼓起勇气说道:
“吃早餐了吗?”
“要不要一起?”
纪愉不断地点头,好像错过了这一次邀请就没有下一次一样,目光不舍得从她的身上挪开,等看得司恬视线不断躲闪的时候,又以为是自己过于热情,只好稍稍去左右看看周围的环境,然后没过一会儿就盯回司恬的身上。
眼下,她就跟着司恬从那路边,去到了对面的茶楼小包间里面,感受到空气中都充斥着令人放松而愉悦的气息。
司恬能感觉到她目光的热辣,有心想要跟纪愉说出真相,但承载着她过多思念的注视,总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只好把手里那本新买的杂志越抱越紧。
纪愉温和地笑着看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时间觉得司恬变了很多,一时间又觉得还是那人的眉目,只是气质稍稍变了——
但这也无妨。
她想,毕竟是承受了那么多非议和糟糕故事的人,性情有所变化也是正常,再乐观坚强的人,面对满世界的恶意,听见不断的否定,也会变得敏感而又自卑,不敢再往外踏出一步,这也没什么。
反正她永远都记得司恬曾经闪闪发光的自信模样,是那个世界不好,将她喜欢的人伤害到这样的地步,是她不好,没能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到身边。
想到这里,纪愉学着司恬当初在医院第一次来找自己时候的样子,主动友好地接过菜单,然后笑着去问她:
“想吃什么?”
“我记得以前我们去过这种早茶店,你比较喜欢奶黄包和叉烧包这种偏甜的,现在喜好改变了吗?”
想是这样想着,其实纪愉知道对方的口味多半是不会改变的,毕竟她再没见过比司恬更嗜甜的人了……哦,孟忍冬应当跟她会有些共同话题。
司恬听见奶黄包,一下子就想起了和孟忍冬在这世界初见时的那杯糖堆咖啡,隐约好像能听见胃里的抗议声,于是面上闪过一分犹豫。
纪愉时刻注意着她,发觉她的神情变化,立刻停下了自己准备勾菜单的手,又对她笑了一下,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