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是拿这个人搪塞我?”那是真的感情甚笃的一对儿,别看他们是两个男的,但贵妇人们私下里谈论,多少人都羡慕他们,甚至还有人拿先帝跟大将军的事情与他们相比较。
“不是,当年在食谷县避难,曾经跟他们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儿臣那时候年岁太小,没想明白,后来又分开,只以为是记挂救命之恩,所以,也就是在朝中帮胡大人周旋一二。也算是护住他了。直到他们来了开阳,儿臣……”
这是前太子谁都没说的恋情,皇后和皇帝不知道,他身边伺候的下人也都不知道,就只有他自己默默的,深深的,掩埋在心里。
“长安,你还年轻得很的,总能再找到喜欢的。”皇后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额头。
“母后,儿臣知道。”前太子笑了笑,却已经下了孤单一世的决心,他这样的一个废人,何必再拖累旁人呢?
周安让个太监带着,朝内宫监走去,半路上,他没忍住低头看着那个刚才皇后给他的玉佩,其实这玉佩是可以分开的,一半是一条九尾的金鱼。他把玉佩拆开又合上,脸上忍不住带了笑意。
锦荣是个打扮得干净利落的女子,她是当年一起跟着皇后进宫的陪嫁丫鬟,如她这般的丫鬟原本还有三人,可是其她人都陆续的让皇后嫁了出去,只有锦荣,终生未婚,陪伴皇后一直到现在。
“锦荣姑姑。”周安行礼,锦荣到底如何还未知,且不说皇后对她有愧,就说皇后与她的关系,怕是比姐妹都要亲近,自然是不能用对付其他官员的冷脸来对待她。
锦荣起身行礼;“周大人。”声音平稳,动作不卑不亢。
“皇后娘娘说,您负责与承恩公家里联系?”
“是。”锦荣点点头,不等周安再问,已经说了起来,“早些年也没什么,娘娘的身份不能轻易出宫,奴婢也就是帮娘娘给家里带点东西,再从家里给娘娘带回些东西。家里的东西自然是没有宫里的好,可自然是老太爷、老爷,各房公子的一点心意。”
周安脸上表情依旧温和,实际却有些犯嘀咕。锦荣称承恩公府为家里,皇宫为宫里,这亲疏远近,顿时分明,那她做的事情,真的只是出于对皇后的忠心?
“可后来……先是太子出去了,后来娘娘也出去了……”
周安心里一突:“娘娘还在世……是承恩公府主动联系你的?还是你去报给承恩公府的?”
“是奴婢找了承恩公说的,受了委屈,娘娘自己不说,但奴婢不能不告诉家里一声。”
“……”皇后还特意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周安自己才是真不知道——不知道这人是真出于对皇后的忠心才这么干的,又或者是她忠心的是承恩公府。
周安正烦躁,就听外头就有人敲门:“进来!”为了给这位锦荣姑姑颜面,周安没叫外人进来,只有他来,突然有人来敲门,必然是有要紧。
进来的是这内宫监原本的一个太监,太监一进门,就低着头,小碎步快步到了周安身边一阵耳语:“承恩公府的一应老少大小都已经被抓了,如今都押在大理寺里。”
说完这些话,太监转身就走了,
抓人,把人押进大理寺,怕是他们被召进宫来的时候,外头就动手了。
周安转过头看着锦荣:“锦荣姑姑,承恩公府如今已经都被押入大理寺了。”
锦荣还是那平平淡淡的模样,她点了点头:“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就没什么好说得了。”
周安头疼了,他是真不会审问犯人,这可怎么办?难道回去求见皇后,跟她说,要对这位姑姑动刑吗?不只是她,承恩公府的那一大家子,皇帝看来也交给他们了。可即便是罪不可赦,他们毕竟是皇后的娘家,皇帝的岳家,得给他门留必要的体面,这可怎么审?
周安愁得都想把自己的头发薅掉时,卢斯和冯铮也不轻松。冯铮已经带着人进山了,风餐露丝是必定要吃苦了。卢斯在那庄子那等着,刚要吃饭,就听无常来报,有人愿意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