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余一听钟铮函提到黄先生,脸上的笑意更浓,语气却带了点不屑:“那位是黄川先生?”
“可不就是他,”钟铮函把纸巾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这么个玩意儿也敢在这种场合找人动手动脚,可真不把齐家放在眼里。”他敢揍动手揍黄川,一是因为黄川在花园里动手动脚时没有人看见,二是因为黄川喝醉了,根本不知道他调戏的人是谁,第三就是黄川这样的角色,还没有能耐去看齐家的监控系统。
这辈子黄川可没有上辈子那么大的财力势力,敢对钟铮函这种笔直笔直的男人动手调戏,以钟铮函的脾气,没揍死他算难得了。
“嗯,这位黄先生喝得真够多的,”陆承余微笑道,“花园里面风大,钟先生还是到大厅玩吧,我们在外面聊了这么久的电影合作方案,也差不多了。”
钟铮函听出陆承余准备维护自己,走到陆承余面前,他卸去脸上的笑,“陆先生为什么要帮我?”
“有句歌词是这么唱的,路见不平一声吼,”陆承余笑着与钟铮函往大厅走,“姓黄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义士你干的好。”上辈子他与钟铮函混成好哥们后,又不是没有干过偷偷阴人的事情。
钟铮函闻言一笑,伸手拍了拍陆承余的肩膀:“哥们,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虽然跟陆承余才见过这么两面,但是这不妨碍他看陆承余越来越顺眼。看到他揍人还能面不改色并且还准备包庇的人,这简直太符合他心意了。为此,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以后他可能少看一点陆承余的八卦。
“好啊,”陆承余笑眯眯的回拍钟铮函的肩,玩笑道,“说不定上辈子我们就是一起打过架,一起坑过人的好兄弟。”
钟铮函没有把陆承余这种玩笑话当真,不过却被这话逗笑:“老子可不信这一套。”
两人哥俩好的样子回到大厅不久,钟铮函就被经纪人拖走了,陆承余看着他走出好几步远,还做出一个下次再联系的手势,笑着伸出左手在耳朵边比了比。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钟铮函满足的被经纪人拖走了,走出老远也没有想到一件事,那就是陆承余为什么知道这些小动作的意思。
一直靠在窗台喝酒的穆启华看到陆承余与那个陌生人分开,才轻飘飘的开口道:“陆先生朋友真多,三教九流,什么样的朋友都有。”
陆承余回头,才看到穆启华在窗台角落里站着,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下,陆承余慢悠悠的走到窗台另一边趴着,然后就发现这里刚好能看到花园一脚。他转头对穆启华道:“穆先生说笑了,朋友就是朋友,没有等级之分。”
穆启华看了他一眼,沉默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半晌后喝了一口红酒,慵懒的靠着窗,样子闲适得不像是来参加宴会,而是来赏风景的:“这个想法很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傲慢与偏见,想法好与做法有时候不能完全同步,”陆承余笑道,“这都是人之常情,但是没有谁别人愿意无缘无故承受一份偏见。”
穆启华挑了挑眉,偏头看着陆承余,柔顺的黑发,过分好看的眉眼,合身的礼服,修长的腿,从形体上来看,陆承余几乎无可挑剔。看了片刻,他终于收回视线,把高脚酒杯放在窗台上,“陆先生如今身价上亿,没有想过做别的?”
“我一直都在做别的,”陆承余大大方方的道,“但我的主职是华鼎总裁助理。”
看着眼前这个不足二十二岁的人,穆启华想到那时候的自己,微微垂下眼睑,沉默不言,两人之间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对方不说话,陆承余也就不再开口,他看到有人在花园里发现了黄川,然后把人带出了齐家。随即齐家的佣人开始打扫黄川躺过的地方,大概是黄川的呕吐物污染了环境。
“黄川是严家老三老婆的侄儿,人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不过听说严老三很喜欢这个侄儿,”穆启华站直身子,慢慢的朝外走,“你与齐家小子关系好,要是想帮你那个朋友,就让他去把监控记录处理了。做了事,就要把尾巴抹干净,别给自己找麻烦。”说完,他看也不看陆承余,迈着优雅的步子就离开了。
陆承余也不犹豫,找到齐景峰说了这事,齐景峰知道黄川与严老三的关系,当下叫人把监控清理干净,并且对陆承余这种行为表示了赞赏。显然,他对严老三一干人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处理完事情的严穆刚好听到两人在谈论此事,他看着陆承余问:“那个艺人是钟铮函?”陆承余不是爱管这些闲事的人,可是今晚竟然为了钟铮函破了这个例,这实在让他无法不介意。
陆承余点了点头,“他人不错,黄川那样的人,挨揍很正常。”
严穆沉默了几秒后道:“我明白了。”
齐景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觉得眼前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宴会结束后,严穆庄裕一行人跟齐家人告别,而穆启华以顺路的理由,让司机跟着严穆等人一起开车离开。
在穆启华说出这个理由后,身后的穆启融道:“大哥,我们住的方向与表弟别墅方向相反。”
“没有听说过地球是圆的吗?”穆启华皮笑肉不笑道,“方向怎么会不同?”
旁边的庄裕等人:“……”
最后一行人还是一起离开的,穆启华与穆启融一辆车,庄裕与张泽云各一辆,陆承余与严穆两人一辆。
四辆豪车开在一起,还真有那么点土豪味。
路过一条车少人少的路道时,他们就发现前方有一辆半旧不新的大货车挡在了路中间,他们的车跟着开不过去,几人顿时觉得不太对劲,庄裕与张泽云带的保镖都跟着警惕起来。
就在司机准备倒车的时候,突然一群拿着铁棍钢刀的人冲了出来,对着他们的车就开始砸。砸破了车窗就准备把人往外面拖,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一件事。
“卧槽!”陆承余眼见一把刀朝着严穆砍来,忙拉了一把严穆,转身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一个横扫便把旁边一个小混混弄倒在地,然后飞起一脚踩在对方的肚子上,快速抢过对方手里的钢棍,转头见有人靠近严穆驾驶座旁的窗户。手一撑,从车头上翻身而过,一棍子敲在这人的手臂上,只听咔擦一声,这人就哭嚎着捂着手臂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