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爵忍不住插话，怒斥昊天：“不敢说就别废话，装神弄鬼的把戏骗得了谁？我大哥就是被你害死的！”

昊天大笑，看他年纪轻，没跟他计较。

“启禀大帝，这件事你要是知道了，恐怕对你没好处。不知道大帝还想不想听？”

黄飞虎一惊，心有不甘，却又不愿冒险。

他一把年纪无所谓，可两个儿子还年轻，还有一子仍在天庭当差。

他挥挥手，支走了两个儿子。

黄天爵二人不情不愿告退，临走时纷纷恶狠狠瞪了昊天一眼。

黄飞虎面色凝重说：“昊天大帝可以说了吗？”

昊天点点头，先问了一句：“不知道中岳大帝还记得之前天界贪腐的事吗？”

黄飞虎自然记得，天界大事都要以公文形式下发地界，目的自然是警示众人。

“记得，怎么了？”

昊天轻叹一声：“其实我是受太乙天尊指使，这才查案查到了令郎头上。”

“太乙……天尊？”黄飞虎惊得面色大变。

“不错，事情还要从之前说起。当日太乙天尊命我查案，目的是为了清除截教众人。结果雷部普化天尊闻仲和十天君纷纷被贬，石矶娘娘、余元师徒、罗宣和火灵圣母等都没有幸免。”

黄飞虎半信半疑，当年他帮助姜子牙参与伐商，太乙天尊当时还是太乙真人，曾几次三番襄助众人。黄飞虎印象中的太乙天尊和蔼可亲，贤良谦恭，并不是工于心计的小人。

“胡扯！太乙天尊是哪咤的师父，他老人家十分和善，岂是那奸猾之辈，无耻之徒？你休要胡言乱语，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昊天大笑，“大帝未免自欺欺人！当年太乙天尊纵容哪咤行凶，又无辜打死石矶娘娘，难道是贤明的人该做的？他看不起出身低微的人，又仗势欺人，这难道是和善的人该做的？”

黄飞虎无言以对，仔细回想当年太乙天尊所作所为，确实如昊天所说。

“一俊遮百丑，”黄飞虎依然想为他辩解，“太乙天尊虽然一时糊涂，可终究行得是正道，也算替天行道了。不像截教的人，助纣为虐，全无善恶是非。”

昊天知道当年纣王曾失手摔死黄飞虎妹妹黄娘娘，他自然对这个妹夫恨之入骨。

昊天轻叹一声：“大帝似乎对纣王有偏见！当年纣王文韬武略，征伐蛮荒，天下归心。后来阴差阳错，沉迷酒色，横征暴敛，激发了矛盾，惹得内外离心。但纣王前后性情大变，大帝难道没有想过是什么缘由？”

黄飞虎大怒：“什么文韬武略？他重用佞臣费仲、恶来等人，剖杀忠臣比干等，驱逐重臣微子等；亲近妖孽妲己，废除贤后姜氏，杀害我妹……桩桩件件，岂容你颠倒是非？”

“哈哈，”昊天冷眼轻笑，见黄飞虎气势汹汹，他干脆闭口不说。

黄飞虎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理屈词穷，稍稍怒气平息。

“纣王无道，天下臣民一清二楚，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反抗纣王？你如此无知，我来给你说说真正的纣王长着一副什么嘴脸！”

黄飞虎娓娓道来，昊天听得眉头紧皱。

“当年纣王沉迷酒色，荒婬无度。自从迷上了妲己，他言听计从，坏事做尽！”

他招来大批戏子，聚集在沙丘，用酒灌满水池，把肉悬挂起来，让男女赤身果体，在酒池肉林追逐寻欢，通宵达旦。

纣王还横征暴敛，搜集天下古玩器物，填满了宫室，堆满了鹿台钱库，装满了钜桥粮仓。又扩建沙丘园林楼台，圈养打大量的野兽飞鸟。

为了满足他的私欲，他重用恶来、费仲等人，疏远商容、比干等忠臣，弄得内外离心离德。

纣王为了威吓众人不要反叛，创造了“炮烙”酷刑。除此外，还用严刑峻法镇压忠臣进谏。鄂侯不惧酷刑，极力强谏，结果遭到脯刑，被制成了肉干。

黄飞虎质问：“这样的纣王难道不该讨伐？”

昊天听得心惊肉跳，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