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矢闲得发慌,倚在墙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月则沉默地守在他身旁闭目养神。两人从头到尾没有半句交流,气氛却完全不显得僵硬,反而还洋溢着奇特的温馨。
安室透回头朝房间各处扫了一圈,突然感觉自己的警惕很可笑。
“我说,外面快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你们怎么这么悠闲?”
“打的又不是我们,我们紧张什么?”白马扔出倒数第三张牌,然后严严实实捂住剩下的两张,不以为然道,“你也放轻松点。”
“你们还真不怕那些妖怪攻进来?”挠挠脸,安室透仍然不大放心,用恐吓的语气问。
“不担心。”没等其他人回答,桃矢掀开轻轻颤抖的睫毛,漆黑的瞳孔流淌出平静的笃定,“琴酒就快回来了。”
此言一出,其余众人不约而同停下手头动作,齐刷刷看了过去,个个眼里都带着钩子,想从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抠出他说这句话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们有心灵感应?”赤井秀一坐起身,双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紧张里又掺杂着点介意。
如果是以前,作为纯粹的科学至上主义者的赤井秀一是不会相信“心灵感应”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的。不过现在,被琴酒带着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他对一切玄幻奇幻魔幻的存在都开始持怀疑状态,至少比起他们正在经历的穿越,心灵感应要普通得多。
柯南等人也是相同的想法。
“你想多了。”淡淡瞥了他一眼,桃矢活动起睡得僵硬的脖子,“我是根据他每次都在紧要关头冒出来大杀四方的习惯猜的。还有,我并不是在座任何一位的情敌,请诸位里对琴酒有别样心思的人收起你们的‘死亡凝视’。”
桃矢毕竟是有过两段感情经历,心思又无比细腻的马猴烧酒……她哥,眼神扫过在场几个或多或少沾着口是心非属性的家伙,就知道他们是母胎solo还是心有所属。他这话里虽然没有明确点出姓名,却把该传达的含义表达得淋漓尽致。
某两个没有被指名道姓的人默默别开目光,一个看向窗外,一个躺回床上。
“……咳。”白马清清嗓子,将三位牌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那个谁,该你出牌了。”
秒懂他在叫谁的服部习惯性冲他怒目而视:“我不叫那个谁,你你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一次!”
说完扔出了对a。
……
不管有用没用,琴酒把砸进地里还能完好无损的东西都抠出来装进木箱以备不时之需,然后随便挑了个方向抬脚就走,拎着长剑一路平a,踩着平均十步就冒出一批的妖怪尸体冲向前方。
越走,他越觉得周围的景色熟悉,似乎曾在记忆中惊鸿一现,没能留下清晰的印象,大脑却记住了那份熟悉感。而这种熟悉感,在他第三次路过同一棵歪脖子树时,终于叩开了回忆之匣。
这里特么的不是平安京右京入口吗?那棵歪脖子树他第一次进来时还看到过的。可是右京再怎么遍地妖怪,也不至于变得这么“热闹”吧?
又一次挥剑劈向一支缺心眼儿扑过来送人头的妖怪小队,琴酒这回留了手,剩下一只还算有自知之明,躲在队伍最后面出工不出力的妖怪问话。
“说,你们这些妖怪今天集体出动,到底想干什么?京都里出什么事了?”拎着那只小妖的后颈肉把它提到自己面前,琴酒面无表情,但自带凶神恶煞气场地问。
小妖手足无措扑腾了半天,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摊平手脚,可怜巴巴地说:“是、是黑晴明大人让我们进攻京都的,他在京都外设下阵法,打算让京都陷入永恒的黑暗。”
“还有呢?”看出它的话保有余地,琴酒冷声逼问。
“还……还有背叛了黑晴明大人的大天狗大人正在寻找阵眼,我现在要去禀报黑晴明大人。”敏锐发觉他简短话语背后隐藏的杀意,性命堪忧的小妖一咬牙,特意留着准备两面逢源的消息脱口而出。
琴酒眼睛一眯,从小妖口中问出大天狗离开的方向,便反手将其往身后一甩:“滚吧。”
侥幸逃过一劫的小妖连忙连滚带爬地逃开,很快便消失在远处的迷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