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还有什么称得上风景的,应该就是跪坐于一块石头上,身着蓝衣的雪女了。她姿容秀丽端雅,气质清冷脱俗,抛开她方圆五米内的东西都会被极寒气温和冰霜覆盖的设定,着实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押解白马的妖怪就是她。确切地说,在白马和服部一起从天上掉下时,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接住了白马,然后变化出一朵冰雪莲座接住了服部。
听起来待遇差的还是挺远的。
不过从那以后,她就没再理过探平两人。
服部打量四周片刻,贫乏的景致很快便磨光了他的兴趣。转过头,他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了好几种药物和绷带,还有一瓶矿泉水,挪到了白马身边。
“别蔫了,坐正点,我给你换药。”戳戳白马的侧腰,服部拆开外敷药包装袋,然后伸手去拉他的衣服。
痒得不由自主地弹坐起身,白马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衣服我自己解,我可不想被那些妖怪误会和你有超越世俗观念的关系。”
服部气笑了:“帮你换药你还嫌弃我?活该你现在还单身。”
“单身有什么不好?是自助火锅不好吃,是床不够大?还是一个人看恐怖电影不够刺激?”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将左半边衣领拉到肩膀下,露出被绷带包裹的伤处,白马反怼回去,“你好歹是个侦探,脑子里整天就只有恋爱,像话吗?”
“说的你好像会吃自助火锅似的。”服部被噎得翻了个白眼,替他拆下绷带,重新涂药,动作看似粗鲁,实则轻柔无比。
正当二人边聊着无意义的天边进行换药大业时,旁边游荡的妖怪们也注意到了他们的举动。妖怪是没有“换药”的意识的,但“脱衣服”在人类世界代表着什么它们却再清楚不过。
于是以下这类窃窃私语开始源源不断传进两人耳朵。
“你看那两个雄性,居然在做那种事!”
“雄性也能□□吗?”
“哇,刺激!”
“刺激你个头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你被人类带坏啦。”
“长得好看也不是不能接受!”
“擦擦你的口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一次吃掉两个!”
“祭品之间能做这种事吗?大人会不会生气?”
“好害羞!”
“……”
服部一脸无语,白马却意料之中似的耸耸肩:“我说什么来着?你能跟妖怪讲道理吗?”
“……我能跟你讲道理!”瞪他一眼,服部用力系上绷带,然后把内服的药包糊到他身上,“吃你的药!”
白马闷笑一声,拿着药还想再逗逗他,忽然眼神一凝。
只见不远处升起一圈被黑色光芒包裹的符文,于半空交织成玄妙深奥的阵法,旋转腾飞,散发出浓郁的邪气。黑光中,一道身影缓缓凝聚浮现,尚未完全现身,便有无边冷意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