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睡一步，看一步吧。

汗水凝固了，身上还是有些不好受，但没办法了。方钰打开被子，重新躺下，只是这一次，身上说不出来的怪异，无法一直固定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一旦静止久了，四肢就会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软绵感。这样翻来覆去，结果就半个小时了都没睡着，而且还特别口干。

他时不时就要坐起来，望着下面桌上的水杯出神，那被子里清澈的水对他释放出致命的诱惑力。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偷偷摸摸地下了床，然后跟做贼似的看了一眼江绮。

江绮是背对着的，被子有一半遮住了脑袋。

确认了对方的姿势，方钰带着浓厚的负罪感，将爪子伸向了江绮的水杯。虽然偷水喝，但他没随随便便就碰人家的杯子，仰着头，悬着杯口往嘴里倒。

他的手无力，拿着杯子微微颤抖，一时倒多了又咽不下，多余的水顺着唇角溢了出来。

前襟的衣服登时被打湿了，但他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只觉得这杯水就是天上的甘露，让他整个人从内到外的舒坦起来。

喝着喝着，一个不注意就喝光了！

糟糕！

倒不出来了，方钰举着杯放了下来，再次心虚地朝江绮看了一眼，发现人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暗戳戳地松了口气。他本来想将水再接满的，但是水壶里也没水了。

悲惨。

方钰眨了眨眼睛，放回杯子，假装这一切都是他在梦游，没事儿人一样地爬回了上铺。

此时此刻，下铺的江绮缓缓睁开了眼睛，又慢慢闭上，但闭上之后，脑子里不断盘旋着方钰喝水的画面，水流沿着唇角往脖子里淌的一幕像是点了慢放一样，还是超清的！

闭上眼不行，江绮最后还是睁开了眼，就这样望着墙，直到外面口哨声吹响。

方钰后面终于睡着了一会儿，口哨声响起时，他实在不想动。

烦躁的是，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

整个人莫名烦躁。真要形容，那就是一种空虚的烦躁，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脑子里也不断会回想起一些和谐的内容。

就算压下去了，下一波却更加汹涌。

出门的时候，余思淼说了一句实话，“你这是欲求不满呢？摆着一张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