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工作,江歇正要离开。手机适时响起,他拿出一看,是郑砚浓。
“江医生,我在你医院门口,赏脸陪我吃个饭,如何?”郑砚浓站在车边,眼中带着倦意。他刚开车从隔壁省赶来,长途跋涉。
江歇听他这么说,不由加快脚步。每年这天,郑砚浓总会找出各种理由陪他,这是朋友间无需直说的默契和陪伴。
“想吃什么?”郑砚浓上车,打开导航。他离开这座城很久了也不怎么回来,完全听江歇的。
“去附近的商场吧。”江歇输入了一个地址,豪华便利的商场边上就是酒店,能让他尽快去休息。
挑了一间环境不错的西班牙餐厅,郑砚浓点了一份费时的海鲜饭。等餐期间,他时不时和江歇聊着。
“你们这个项目具体什么时候结束?”原定计划三个月,算算日期明显超出了些,他端起柠檬水给江歇添上。
“你问这个干什么?”江歇挑眉,工作上的事,他很少和郑砚浓提。
“一群人等着你回维康做手术,不少人可没少给我打电话发微信。”说着,郑砚浓又看了看江歇一用多年的古董机。
有时候想想不用社交软件也挺好,至少不会被人追着骚扰。
“八月中旬就差不多了。”江歇听他说起维康私立,脸上的表情里夹杂着几分不悦。
“你最近怎么样?”郑砚浓故意靠近了些,近距离观察起江歇来。
江歇拿起餐包抹上黄油,一把塞进郑砚浓嘴里,顺势把他推远:“很好。”
很好?
这个答案让郑砚浓唇边笑意明显,江歇很少说这个词,通常情况下他会用’正常‘来作答。
没再多问,两个人在安静的氛围里结束用餐。
离开餐厅,见郑砚浓正打着哈欠,江歇本想让他去旁边找地方休息。一转头,却看见温琅,先前见过的外国男子则跟在她身后。
郑砚浓顺着江歇的目光看了过去,见是小翻译和陌生男子,眼里闪出几分兴趣。
“吃太多,消消食。”说着,郑砚浓便不远不近地跟在温琅身后,而江歇走在他身后,时不时朝前看。
今天原本是温琅和合伙人们的聚餐,她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便约着来到新开的牛排馆用餐。
温琅是在下班后在自己的车旁捡到阿方索的,那时他正靠在车前,双手交叉。
“晚上陪我吃饭。”阿方索那如大海般澄澈的眸中,充满笑意。
“晚上我有聚会,不行。”温琅对于阿方索的不请自来有些不悦,他这次到来处处透着古怪。
“你去哪带上我,我自己吃也不行吗?”见温琅打开车锁,他二话没说钻进车里。
温琅见他故作可怜,也不好赶他下去。曾经受他那么多照顾,她连拒绝的话都不好说。
到达餐厅,阿方索和其他人一阵热聊,结果就是她们连带着他一起用餐。
见其他几人在吃饭后甜点,温琅抓紧时间去落实手机。阿方索见她离开便又跟了上去,美其名曰要给温琅参谋。
两个人来到手机专卖,温琅看了看最近款式便结账打包。阿方索陪过很多人逛街,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快结束购物。
温琅拿出手机看了看,打算明天去补卡。她朝前走了两步,从扶梯下楼,路过男装区不由停下脚步。
那个雨天,江歇借给她的就是挂在橱窗里的这一件。阿方索注意到她的目光,特意多看了几眼。
等温琅和阿方索回到餐厅,郑砚浓便调转了方向。眼前的一切过于有趣。
江歇跟着他走了几步,之后停下脚步问:“要不要去喝点东西?”
郑砚浓仿佛早已猜到,他指了指近旁的酒店说:“先去陪我登记,然后你请我。”
坐在顶层的观景窗旁,江歇破天荒点了一杯啤酒。只不过他手里虽然握着,却明显没有喝的打算。
郑砚浓趁机开了一瓶红酒,拿着醒酒器倒出半瓶,过了一会倒出一口尝尝,味道正好。
“你……”江歇心里纷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从何说起,他用指节轻敲桌面,毫无规律。
“江歇,有的事讲求机缘,错过可就没了。”说完,郑砚浓倒出一杯酒,端起和江歇面前的啤酒碰了一下。
玻璃杯相撞,留下‘叮’的一声,余韵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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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出院这天,正巧七夕。眼看项目再有十天收官,项目组的人便提出外出聚聚。
江歇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再加上这几天他心烦意乱。谢绝了大家的邀约后,他开车回家。
车子堵在路上,江歇平静地看着前方拥堵。就在这时,外籍医生给他打来电话。
对方用生硬的英语诉说着感谢的话,最后不忘又一次发出邀请。江歇不是没有感受到他的诚意,只是说相比和大家一起,江歇更喜欢一个人独处。
正酝酿着要怎么委婉地表达拒绝,外籍医生又补了一句:“veronica也去。”
江歇听见这个名字,眼里终究生出迟疑,拒绝的话停在嘴边。
扫墓之后,温琅恢复到继续躲避的状态,如果不是压在医疗辞典里的风干雏菊,江歇几度以为温琅的温情是经由他幻想出的假象。
看了看路况,江歇调转车头,朝约好的地方赶去。
温琅坐在桌旁,看着alfonso 和外籍医生热聊。她不得不佩服阿方索的搭讪能力,男女通吃。明明强调是部门聚会,可他却还是有本事让大家邀请他一起参与。
nng~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主要我时差没调过来,白天休息,晚上实在没地方去。”见温琅咬着筷子,阿方索转过身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