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靠坐在沙发椅上,双腿大剌剌地交叠着放在柜台上,也不管自己的姿势会给推门进来的客人造成怎样的冲击——反正都快午休了,今天上午也没有客人上过门。
交叠的大长腿边放着只刻了一笔的紫檀木梳,木梳是之前店主收集来的旧货,康斯坦丁看紫檀木还算有灵气就拿它刻以诺语的小阵法。这是康斯坦丁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的东西,旧货架上有不少木制品都被康斯坦丁拿来练手,都是一些守护的小咒语。
但显然,今天康斯坦丁没有什么心情练习刻阵法。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墙壁的挂钟,纯黑的眼瞳显得有些空洞。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跟着指针跑,修长好看的手指间则转着一把小刻刀,好几次,刻刀的刃部都要险之又险地割破他的手指。
但每当刻刀的刃部在不经意间划到人类的手指时,刀身就会泛起细微的黑色光芒,触之即分,没有伤到半点。
康斯坦丁在发呆。
自从他和贝利亚在一起后,他们基本上就没有真正分开超过十分钟的时间,不管他在哪里,贝利亚总是在一旁。哪怕他的以诺语学习进入了实践阶段,贝利亚固然不会打扰他镌刻咒语,但他会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其实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贝利亚在或者不在,对康斯坦丁的工作本该没有什么影响。康斯坦丁本能够利用之前过去的一个半小时里刻下至少三个小阵法,然而事实上,这一个半小时里,康斯坦丁只刻下了一个并不完整的以诺语字符就完全没有心情继续下去了。
他看着墙上的挂钟就开始发呆,忍不住去想,往日里宅属性爆棚的地狱之君,此刻究竟在哪里。
说实话,他真的不是那种恋人去哪里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控制狂,恋人又不是连体婴,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在一起。只是,康斯坦丁没法骗自己,没有感觉到贝利亚有事情在瞒着自己。
康斯坦丁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