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亚这才略微放下心来,执起康斯坦丁的手,亲了亲带着玫瑰花纹的无名指。
蛋糕当做晚饭被解决了大半,虽然康斯坦丁挺欣赏小甜饼的,但这种奶油制品一般却是敬谢不敏。但贝利亚的手艺出奇得好,黑森林蛋糕甜而不腻,一没留神,康斯坦丁自己就吃掉了一半的量。
公寓的阳台上,贝利亚和康斯坦丁靠坐在一起。
今晚的天气其实并不怎么好,虽然没有下雨,但时不时飘过的乌云总是能够将月亮挡了个正着。不过有贝利亚在,直接驱散了乌云,露出皎洁而明亮的月亮。
距离午夜到来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们的身后,客厅里的灯亮着,缤纷的光亮洒在客厅里,落在绕着窗棂墙壁舒展着花瓣的黑色蔷薇上。
对于纽约而言,晚上十点才仅是入夜而已。远处建筑物的轮廓清晰可见,康斯坦丁甚至还能够看到复仇者大厦那显眼的字母a招牌。
康斯坦丁凝视着远方的光亮,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留下了花纹的无名指。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轻声开口道:“我记得,我十岁被送进……疗养院后,如果没有一天天的治疗……”顿了一下,康斯坦丁轻描淡写地越过这个话题,继续道:“里面有几个病友,其实很有趣。”
贝利亚微微侧头,黑眸静静地看着人类。
“我隔壁病房的老汤姆,他在那里呆了大半辈子,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睡觉的六个小时,有六个小时嚷嚷着改编自《解放黑人奴隶宣言》的解放疯人院疯子宣言,呼吁大家推翻医生和护士的统治。有六个小时絮絮叨叨疗养院的各部分构造,比如哪里哪里是安全出口,哪里哪里会有地下水道,在哪里挖掘地道能够让所有人都飞跃疯人院——当然,什么安全出口都是胡诌的,最可恶的是,我当时还相信了他的鬼话,偷了食堂的勺子挖了三个月的墙角。”
结果勺子都断了,他也没能成功挖开墙角。
康斯坦丁撇了撇嘴,真不想承认当年自己也有那么蠢的时候。
“还有六个小时,除去他被带走‘治疗’的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他……”康斯坦丁的眸光变得柔和而怀念,喃喃道:“他在给我背诵《圣经》。”
曾经那三个小时隔着墙壁念诵的《圣经》让年幼的约翰·康斯坦丁抓狂,因为每天的“治疗”已经够让他痛苦的了。对于他这个一提起看到的鬼怪恶灵就会被母亲抓住手,强迫着跟她一起背诵《圣经》的怪孩子,有人提《圣经》里的哪怕一句话他都下意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