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睿心里又急又疼,却不敢再做什么刺激他,只得继续柔声说:“翊仔,你认识我不是一两天的了,睿哥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是警察啊,我是专门抓坏人的,我把你当自己的亲弟弟疼爱,我对你自问没有坏心,可你现在骂我是坏人,我听了也会难过的,但我更难过的,是不知道我做错了些什么让你发这么大脾气,翊仔,你跟睿哥好好说可以吗?你不说,睿哥不会明白你在生气些什么,你教一下睿哥好不好?”
林翊咬着唇,怀疑地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可信度。
“乖,你先冷静点,”黎承睿用谈判专家的口吻循循善诱说,“你想想,我们认识以来,我那句话说话不算数?我在你面前哪件事做得让你反感?如果有,我希望你说出来让睿哥改正,如果没有,只是你心情不好,睿哥也不会怪你,乖,你现在深呼吸,把心情放缓,不要激动,医生说你不能激动,你想再生病然后让我跟你妈咪都急死吗?”
林翊眼中的戒备慢慢放下,然后,他性格中的顺从令他乖乖照着深呼吸了两次。
黎承睿眼中浮上笑意,说:“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吗?是因为看钢琴被睿哥打扰了?”
林翊摇摇头。
“那,”黎承睿看着他,慢慢地说,“是因为我那个朋友?”
林翊立即抬起头,瞪圆漂亮的黑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
“原来是这样,”黎承睿点点头,问,“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林翊摇摇头。
“也就是说你不认识他,但为什么不认识却讨厌他?甚至乎,怕他呢?”
林翊别过头,呼吸又急促起来,半响,他憋着声说:“我,我不会说的。”
黎承睿皱眉,他心里越发怀疑,可他却也知道,那个怀疑是没有根据的,且不说席一桦的人品他最清楚不过,就算席一桦为人卑鄙无耻,可他毕竟是警察高官,爬到这个位置有多难,同在警队的黎承睿又怎会不清楚?已然身居高位,那就肯定爱惜羽毛,没人会为那点微不足道的嗜好而冒丢身价前程的风险。
最重要的是,哪怕最大恶意揣测席一桦,以黎承睿对这个人精明能干程度的了解,他就算做了,也不会留这种当街被人认出的手尾。
黎承睿不得不小心地问:“翊仔,你会不会认错人了?我是说,我那个朋友,他跟我一样也是警察,我认识了他十几年,他真不是坏人……”
“他就是!”林翊咬牙切齿地说,“你跟他是朋友,你也是坏人,大坏人!”
黎承睿立即闭嘴,点头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跟你争,好不好?你不要着急,不要激动,慢慢讲,睿哥在这,你想骂我什么都行,只要你别生气,好不好?”
林翊深深地看着他,然后愣愣地问:“为什么,你要跟那种人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