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觉得很美味呢。
“哎呀呀,真是漂亮的眼神。”男人看到卫義眼中的不屈赞叹道,同时那他那沉铁打造的拐杖在地上敲击了几下,咚咚的声响可以听出这拐杖的份量,男人举起拐杖望着卫義笑道,“准备好了么?我亲爱的侄子?”
卫義无力与他辩驳,闭上眼把头扭到一旁不再看他,等待着那每日一次的折磨。
可是,卫義等了很久都迟迟等不到痛击,直到咚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卫義疑惑地睁开眼,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瞳孔涣散地倒在了地上,而一个被黑袍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人像鬼魅一般无声地站在了男人身后。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夜留香。”
卫義咽了咽干渴的喉咙,喉咙里面放佛有把火在熊熊燃烧,疼得很,但还是希冀地开口了,“你是来救我的吗?”
夜寐肩膀抖动了一下笑了出来,声音温柔像是蜜糖般甜蜜,“你可以这样认为。”
什么意思?
卫義很快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被这个神秘人救了不过是从一个魔爪逃出再落入另一个魔爪中,虽然这个神秘人救了他给他饭吃给他水喝还治好了他的伤,但是这个男人囚禁了他把他关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除了神秘人,他的世界中再无其他人。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卫義不知岁月,他能做的事情就只是睡觉发呆然后等夜寐来给他送食,夜寐没有对他做过什么,甚至可以说对他很好,除了很少跟他交流跟放他自由外,卫義的要求夜寐几乎都满足他了。
刚开始卫亦箐还反抗过,不过都被夜寐用武力强制压下去了。接着他又开始绝食抗议,不过也没用,夜寐直接用了点迷烟,趁卫義意识清醒却偏偏手脚发软无力动弹时,一勺一勺地温柔地喂着卫義吃流食,就像是流水细腻无声地将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打磨成一块圆润光滑的鹅卵石。
卫義很快就被磨得没了脾气,在强势面前也许他还能犟着脾气反抗,就像之前一样宁死也不服输,但是如果跟这位卫公子来软呢?
他又能撑多久?
卫義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囚禁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待下去就快要疯了,没有人跟他说话,没有生命陪伴着他,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除了……
夜留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卫義开始期待着夜留香的到来,哪怕他并不出声哪怕依旧裹着那熟悉的黑袍,但是卫義在除了吃饭睡觉发呆之外的事情之后终于多了一件事,那就是等待夜留香,他甚至已经开始迷恋起夜留香与他共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天夜寐按照往常给卫義送了吃食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卫義吃东西。
卫義激动的眸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发着光,欢呼雀跃道:“您今天不走了吗?”
是的,您。就连卫義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把自己的身份摆到了多低微的地步。
“我不走。”夜寐的声音用上了十分的温柔,对着卫義仿佛就像是对着自己爱着的情人一般,缱绻又令人沉醉。
实际上留给夜寐的时间不多了,夜寐已经囚禁了卫義一个多月了,因为要用这身体做任务的缘故所以不只是卫義失踪就连郭淮也在失踪名单上,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夜寐必须得收网了。
“卫少爷。”等到卫義吃完后夜寐才缓缓开口,“今天是你的生辰,在下送份礼物给你好吗?”
“生辰?”被囚禁太久了的卫義脑子一时间还没清醒过来,混沌的思维过了一段时间后才重新掌控了思考的能力,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么?
“您要送我什么礼物?”卫義的重点并不在自己失踪了多久,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留香要送自己礼物了?
夜寐笑笑不说话只是站了起来,卫義的视线一直粘在夜寐身上,他看着夜寐站起来之后径自走到了门口,轻松地打开的门,光芒顿时射了进来洒在夜寐的黑袍上,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恶魔,光明又邪恶。
“出去走走?”他听到这位来自天上的恶魔这般说道。
什么意思?这是要放自己离开吗?
得知自己能离开这鬼地方的卫義并没有第一时间高兴起来,充斥在他心中的情绪居然是悲伤与难过,他斥责又无措地望向夜寐,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幼崽,无辜又无助几乎下一秒都快要哭出来了,“您要抛弃我吗?您不要我了吗?”
夜寐听到这话时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被黑袍遮掩的面容下嘴角得逞地一笑,手却朝着卫義伸出,做出邀请状,“并不是抛弃,这是邀请。”
“邀请?”卫義并没有第一时间动起来,他望着自己之前梦寐以求的门口,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能踏出去了居然变得胆怯起来,望了眼夜寐,最后自己也说不清现在自己的情绪,有些复杂地低下了头。
“孩子,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别那么沮丧,开心点。”说着夜寐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卫義的手,半拖着他踏出了门口。
一开始卫義还挣扎得厉害,可是当眼睛接触到光明刺眼得让卫義下意识地闭眼后,卫義鼻头一酸,眼睛上的刺痛感加上内心复杂又害怕的情绪,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就这样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呜咽了起来。
踏出那个恐怖的黑屋子对卫義来说不止是重见光明这么简单,还象征着自由与尊严。被囚禁的那段日子卫義一直都知道夜寐根本没拿他当人看,他只是把自己当作不识趣的宠物,时不时逗弄一下再喂养一下,死不了就行,这些行为都是恶劣又让人头皮发麻的报复行为。
可是,卫義发现他真的离不开夜寐了!是的,他爱上了这个侩子手,这个处心积虑报复自己的恶魔!
因为卫義在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发现,自己内心最害怕的居然是失去他,理智告诉他应该杀死眼前这个害他丧失自我的男人,可是情感上又反驳他不能伤害他爱着的这个男人。
两股情感在卫義脑海中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各执一词互不退让,似乎都快把他整个人都扯成了两半。
“有人来了。”夜寐望着树林的另一端喃喃道,卫家人找过来了。
卫義听闻从臂膀中抬起头来仰望着夜寐,就像是海里的水仰望着空中的云,可望却不可即,可是内心却依旧是如此的向往。
“卫義。”夜寐突然低头看向了卫義,这还是那么多天夜寐第一次叫他全名,“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喜欢你?”
卫義望着夜寐愣了愣,内心的波涛汹涌却几乎要把他淹没了。
“那么,我的爱人,祝你回家愉快。”
眼看夜寐将要离开,刚刚在地上还愣得像个石雕的卫義突然奋起,一把扯掉夜寐的黑袍,就连夜寐都没料到卫義会突如其来这一下。
黑袍被粗暴的掀开,被黑色遮掩的面容也终于彻底暴露在阳光下,在卫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