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隐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水递给冷月，“要是经不住就喝一口，别真的丧命在这里。”

冷月打开瓶塞，仍旧理智的只抿了一点而没有全灌进去，然后有气无力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主使。”

“我倒真是相信你。”莫隐蹲着看向别处，漫不经心，就好像跟友人闲聊天，“我其实正是出于关心你才问你，你想想看，你不过是一个特别一点的凡人，他们抓你是为什么呢，我想了好几种你的用途，你听听对不对，第一，你会制瓷，可是，有谁会这么兴师动众只为了要你制作个瓷器，所以我想到第二，你手里有很多珍奇的东西，可是，你的店就在古道，据我的属下回报这些天你的店好好的都没有人造访，会有人连搜都不搜就先来地府抢人吗？于是我又想，你好像还有别的才能，就是让你被抓来地府的才能，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为此而来。会不会——跟你口中那个有价值的灵魂有关呢？”

冷月看了看莫隐，他知道莫隐聪明，要是在平常，他还可以应对，可是现在他太热了，身体在极端的环境下，不光意志力会变得薄弱，脑子也不如平常灵敏。他现在都有些惧怕莫隐了，这人不光聪明，而且残酷。

一阵灼热感袭来，冷月忙又喝了一小口药水，缓了缓说：“你知道的莫隐，我是个瓷痴，我喜欢收集……我承认我为了这两样做过一些出格的事情，可是也仅此而已，我看到有价值的灵魂就想保存，这是天性改不掉，我就好像在沙滩上捡到珍珠放进怀里，可是这珍珠从哪里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突然一口气灌下药水，却发现莫隐给他的就是半瓶，里面现在已经没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反应，发现没药水后冷月更热了，一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大口喘气，做噩梦一般说：“把我带走，我不能死，我还有事要做……把我带走。”

司昭这时从里面又出来，手里端着一瓷碗水，水里泛着些蓝荧荧的光，这时她按照钟印期教的方法用药水调的，怕冷月就这么热死所以端了碗过来。

冷月此刻看见司昭仿佛是看见了仙女，他挣扎着坐起来，手伸向她，“给我，渴……”

司昭刚要递过来，莫隐却把碗接了过去，拿在手里说：“冷月，仔细想想，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冷月已经快崩溃了，他脸上的神情从未这样狼狈。

“我不知道……我只看出，她很特别，就把她收藏了起来，用我制瓷的办法，我也想知道她的一切，所以我一直想给她找个真正的容器。”冷月说着伸出手，“水，水……”

莫隐却把碗往后一撤，“说具体点，你在什么地方发现了她，那是个什么契机，我们需要一些线索才能查。”

冷月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摇着头，“我现在没有办法思考，我喝了水再跟你说。”

莫隐却想再逼他一把，语带诱惑地说：“告诉我，这样我就能把水给你，我不满意的话，就只好自己喝了。”

他刚说完，冷月已经晕了过去，生命体征迅速减弱。

莫隐叹口气，把碗交给司昭站起身说：“给他灌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