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于是娇笑出声:“什么嫁妆?”
方才卫初宴问她“什么聘礼”,如今她问卫初宴“什么嫁妆”, 说的是一样的东西,却又是不同的东西。
但终归还是同样的东西,是两个人之间,除血缘关系之外的最亲密关系的联结。
卫初宴看着她明媚的好似阳光的笑容, 沉默了一瞬, 而后遵从了自己心底的那个声音, 第一次正面地回应了她:“你方才说错了,那些.......应当算是嫁妆,而不是聘礼。”
赵寂眼中更亮了一些, 她绷住笑意, 手指在卫初宴美丽的脸颊上摩挲:“此言何解?”
卫初宴捉住她作乱的手指, 道了声“痒”, 而后一本正经地与她解释:“我是乾阳君,你是坤阴君,若我们成亲,那么你的自然算是嫁妆了。”
赵寂当即笑倒在了她怀里。
卫初宴隐约知道她为何忽然发笑,心中春水给她搅的泛起阵阵涟漪, 她趴在初宴肩上,笑了好一会儿,而后渐渐止住了笑声。
有一些水珠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一点点湿润,从初宴的红色官袍上晕开了。
那些水珠是从赵寂的眼睛里落下来的。
她起先咬着嘴唇,哭的悄无声息的,后来渐渐发起颤来,但仍然比小时候要克制太多了,以至于一开始,卫初宴真的没发现她在哭,后来发现之后,肩头已湿了一大片,浅色的红变作了深色的,饶是光线昏暗,仍是一眼便能看到了。
“你嗯,你别管......我就是高,高兴.......”
哭的有些抽噎,在卫初宴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时,赵寂咬着唇偏了偏头,可仍是不小心蹭了她一手的湿润。
她不说还好,一说,卫初宴眼中也有些湿润,不过她素来能忍,立刻便克制住了,眼眸的颜色却变得深了许多,像是亘古不变的纯黑夜空。
“赵寂.......”
“你,你要说什么?”
你为什么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呢?
卫初宴静静注视着她,将想要说的话赶回了心底。
“你既,你既将‘嫁妆’二字说出了口,便代表你是呜,是愿意同我成婚的了。嫁妆也好,聘礼也罢,你此刻答应了,你嗯,你就不能再反悔了。”
卫初宴再次看到了她心中的不安,不由开始反省,是否她从未给过赵寂安全感呢?
她很快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瞬间,竟有些讨厌自己。
“我不会反悔的。”
“真的?”
“真的。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