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崖,那狼,那密道(2 / 2)

“那崖,那谷,那狼,那洞以及这直达城门的密道。”

“有些时候,你真该笨些才好。”宫澧看着君兮绽了个笑,那笑,透着几分欣赏,几分赞识,更透着几分无奈与隐忍。

“十七年前,国公府的那场大火使得国公府百十余口尽皆丧身火窟,族叔宫忍拼死将我救了出来。我活了,他死了。”宫澧语气平淡,说的甚是简单,君兮却听得出,他平淡语气中蕴含着的浓浓忧伤,双亲早亡,只族叔一位血亲,却为救自己而亡,此中恨意,不逊于父母双亡之恸。

“临终前,他让我离开东都。我听了他的话,将他草草埋了,便只身离开,却因过于年幼,不慎跌到崖下,落入河中,为狼群所救。那崖便是此崖,那河便是此河,那狼便是此狼,这密道,是我亲手挖的。”

“这十七年来,有十年,我是在崖下与群狼共度的,它们已将我视为它们一员,昨日群狼嗅到了我的气息才集体出现,见我狼狈之像,群狼误认为是你害我,才会发动进攻。”

“对不起。”君兮开口致歉。

昨日落于崖下,他便带着她往前走,仿佛对那里十分熟悉,她便起了疑。再到狼群突现,他腾空而起,正落入山洞,那山洞与山体融为一体,又有草木遮掩,站在崖下根本发现,那时她便觉得他对那里过于熟了。在山洞里,他寻的到干枝枯草引火取暖,更能带她从人工开凿的密道直接从崖下回到洛阳城,她已确定他去过那里。却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与狼共度十年,那该是怎样的三千日夜?想都不敢想。

“没关系。”宫澧淡淡道,“本就没打算瞒你,不过是有些事,你未问,我便没说而已。”

“他将我们推入崖下,本该九死一生,最不济也拖的过这三日之期,若他得知我们只一夜便归,不知会不会疯掉。”君兮心知又提了宫澧心中往日旧事,心中有歉,寻了个话题将此事岔了过去。

“一夜已经够久了。”宫澧轻仰下颌,望着朝阳的辉光,城门在辉光中透着金灿灿的光,“朝阳初升,光明方现,不知又有多少生命已被暗夜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