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慢慢地翻看着他之后的日记,在来年的某一天,其中一页日记上是这样写的。
【……是的,我想我会成为高级牧师的。我比我想的更加适合教派内部的生活。但是我发誓我会想办法改变这种可怕的风气和规则的。那些孩子是无辜的,他们确实太可怜了。如果我只是一名外围的低级牧师,我想我永远都无能为力。但如果我真的成为了高级牧师,我至少能有救下他们的能力。】
看到克劳牧师早年日记上的宣言,再应对他之后那些年做的事情,这些全然不同的内容就像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而加尔文看上去仿佛并没有太在意日记的内容,而是他的字迹。
他将两本日记平坦在了书桌上,然后左右手同时指着两本日记的字迹对应。早年的克劳牧师字迹非常细小,公正而且很少有错误的单词,但是他最近的日记里,字迹却粗犷笨拙,宛若小学生一般,满是语法错误和错词。
“他的字……变化太大了。这太奇怪了,一个人成年之后的字迹绝不可能有这样巨大的变化。”
加尔文紧接着对上了“红鹿”的眼睛。
“我记得我第一次与你……不对,是希斯图见面时,希斯图是不会写字的,是芙格出面手写了便条给我解释一切。我之后也看过你写给我的纸条,你的字迹与芙格就完全不一样。”
“红鹿”微微睁大了眼睛,加尔文没错过他脸上飞快闪过的那一丝错愕。
加尔文的心头倏然涌起一阵欣喜:正如他想的一样,“红鹿”尚未完全消化掉其他人格残留的记忆和能力……这其中也包括笔迹。
他没有给“红鹿”任何花言巧语的机会,而是直接抓住“红鹿”的手,按在了克劳牧师之前留在书桌上的那支笔上——
“写一行字给我,然后把芙格叫出来,我需要他写同样的一行字。”
“呃,这……”
“红鹿”露出了一丝轻佻的笑容,加尔文本能地感觉到他已经在酝酿推脱的话语。不等他开口,加尔文已经将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露出了白纸扯到了”红鹿“的笔下。
他仰起头,忽如其来地冲着“红鹿”微笑了一下。
“我允许你写一句对我的情诗。”
“红鹿”的瞳孔微缩。
加尔文假装没有看见地继续说道:“写吧,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