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长腿叔叔。”沈谚非回头一笑。
没有悲哀,没有愤恨,真的应了那首被说烂的诗,“我轻轻的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哦,等等,他不是什么都没带走,至少他把沈静云买给他的书带走了。
凌少白望着沈谚非的背影,像是从前无数次一样轻笑了一声,慵懒而玩世不恭。
直到沈谚非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他才凉凉地说:“笨蛋,长腿叔叔最后和女主角在一起了。”
沈谚非被带回了从前的那个囚室,他饱受其他囚犯的注目礼。他们的目光里有幸灾乐祸也有鄙夷的,沈谚非知道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就是被凌少白玩腻之后被扔回来的垃圾。
狱警打开了一间囚室,将沈谚非推了进去。
没有了高处明媚的日光,潮湿的味道迎面而来。沈谚非下意识皱起眉头。
而下铺躺着的囚犯坐起来看向他的时候,唇上露出一抹猥琐而令人不悦的笑容。
啊哈,那是他的老室友了!
沈谚非将书扔到上铺,然后爬了上去。枕头躺的脖子很不舒服,脚尖触上被子,硬得就像大理石,和凌少白的那张床天差地别。
但是沈谚非并没有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感觉,他并没有告诉过凌少白,自己每一次享受对方的宠溺时,也在暗自为这一刻做好准备。
“嘿,兄弟,回来了?被人操的感觉是怎样的啊?”
“还以为你有多直呢,最后还不是被别人当女人用了两年?”
“别不好意思了,兄弟我理解你!谁不想混个好日子啊!”
只是那家伙说了半天,沈谚非却不为所动地躺在上铺看着《商场法则》,满目都是沈静云的笔记。在凌少白的身边时,沈谚非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看过沈静云的字迹。别人都说字如其人,但是沈静云的字迹却和他这个人不一样,圆润中带有几分细心和柔意,细细品味,又有挺拔飞扬的意境。沈谚非的手指一颤,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小子就是一只被人穿烂的破鞋!还敢这么拽!”下铺的家伙用力踹了一下上铺的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