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换了吧,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啊!好不容易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还穿着这套衣服会折了我们的寿的!”
这简直就是电影里的情节,他沈谚非洗白了,终于可以吐气扬眉了。当他走过那一排排囚室的时候,犯人们用茫然而羡慕的眼神看着他。
只是沈谚非,一点也不快乐。
就这么走出去了,他算什么?他还剩下什么?
监狱大门外的日光刺眼,沈谚非伸手挡在额前。
路旁是一排白杨,初夏的日光下绿意盎然。
几乎第一眼,沈谚非就看到了沈静云。
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精英的气息迎面而来,简单的一套休闲西装,将他衬托的华贵高雅。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开着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嚣张的要命。
但是他伸长了脖子的表情又像是等了沈谚非很久很久。
“谚非!这里!”他裂开大大的笑容,那一瞬沈谚非是有些失神的。
无论对谁都好,即使是对父亲沈仲秋,沈静云的笑容总是完美的,完美到虚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又或者是因为太过于喜悦,他按耐不住。
沈谚非没有表情地走过去,淡淡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接你。你怎么不换了衣服出来?我不是托人送了衣服进去吗?”沈静云伸手接过沈谚非手里拎着的东西,发觉是他送给沈谚非的书,不由得唇上勾起一抹笑,“这些书你还留着呢?”
“我不换衣服,是因为我全身上下只有这套衣服是我自己的。我把这些书拎出来不是因为我有多珍惜而是因为我要把它们还给你。”沈谚非说完话就走过了对方的身边。
沈静云一把拽住了他,“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吗?气我当初派莫小北到沈思博的身边,但是我真没想到你会做那样的傻事!还是你生气在法院的走廊里我对你发脾气?我怎么能不对你发脾气?你把自己撘进去了,为了一个丝毫不关心你的人!”
“哦,原来你这么在乎我?”沈谚非拉长了语调满脸是讽刺,但是眼神深处却在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