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他真的成了殷振轩的“入室弟子”了。
“对了,谚非……”殷振轩忽然抬起头来,“这两天你应该看了报纸吧,新闻里也播放了那则新闻……”
沈谚非也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是说长天实业涉足非法融资吗?”
“对,他们的案子还有两周就要开庭受理了。我们事务所参与过长天实业财务清算的人都要上庭,毕竟当初是你提出长天的财务有问题,所以我们才终止了与长天的合作。最近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小心一点……如果可以就不要在学校外面住了,长天实业的背景并不干净。”
沈谚非当然明白所谓“不干净”是什么意思,“好吧,在庭审结束之前我会回去学校。”
他虽然随意,但也从来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也许是为了给他时间搬回学校住,殷振轩破天荒地在六点钟放他下班了。
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靠在公交车窗边。百货商场的led上正播放着巨幅婚纱广告,女子甜美的笑容纯白的婚纱,还有那搂过她的肩膀新郎的臂膀,一切完美到无可挑剔。尽管广告上完全没有新郎的脸,沈谚非却觉得那只手臂扎眼的很。
眼眶不自觉酸楚。
这些年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就似铜墙铁壁……原来他还差的远。
隐隐车窗外传来“ido,ido……”的旋律声。
他的耳边又响起那时站在监狱门外,沈静云对他说:“跟我走吧。”
这是那个男人一生一次放下尊严的恳求,彼时的自己感觉不到深刻,他只有满满地被忽略的愤怒和不屑。而此时他却忍不住地假设如果就那么接受了,他和他之间又会是怎样?
“弄了半天……原来我真的有点……”
扯起唇角,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多愁善感不适合早就决定果断抛弃过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