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亭筠在那儿听戏听得不亦乐乎,回了一句“我在”,笑意掩都掩不住。
许适把怀中的东西往自个儿床边的小沙发上一扔,过去关了门后开台灯,“话说你上学时,你妈也是这么啰嗦的吗?”
周亭筠想了想,“倒让你失望了,我初高中都住宿。”
许适“啧”一声,“我妈妈整天凶巴巴,各种念叨我,就跟我是她充话费送的一样。”
都知道她这不是在抱怨,周亭筠有意逗她,“你不是么?”
“也可能是路边捡的。”许适一本正经:“更有甚者是直接从家门口的垃圾桶里捡的。”
周亭筠笑:“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
许适一时没答话,耳机里传来几声噪音,过了一阵才有解释:“我刚刚直接往我床上扑,但是我妈好像把我床底下铺的软垫子取了,咚一下,疼死我了。”
周亭筠想想对方龇牙咧嘴揉膝盖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好在还顾着对方的面子,笑声还没出嗓就强行忍住,嘴唇边的弧度却没收。
“你都不带关心一下我的吗!”许适揉着膝盖,扁了扁嘴,“我怕不是你的小可爱了。”
周亭筠哄她:“是,是,你是我的小可爱。”边哄边拿了cv架势出来,嗓音轻松变了变,听起来凛冽了许多,最后一句还带着点哑:“所以适之大大,能学习了吗?”
许适捂着胸口直梗梗瘫在床上,无意识地眨了眨眼,“周亭筠,你犯规!”
“嗯?犯规什么?”明知故问,带着她配音时最拿手的声线,周亭筠只是轻轻松松拿一根手机自带耳机,便念出了冷冽清风。
许适还没让周亭筠认识自己那会儿,曾在网上看过一篇广播剧的剧评,十里长亭是主役,一点进去就评价她。许适记得博主说长亭的声线是山谷雪松,带着山涧的深不可测,带着雪的清冽新鲜,带着松柏的不可凋也,初听是寒意冻人,听久了便是清泉流过沙石,清冷有,却是着重于清逸。
现在周亭筠便是用这种声线在跟许适说话。
许适咬着牙炸毛,“周亭筠,不带美人计的!”
“那就快学习,你回家都多长时间了,还偷懒呀?”
“学,学。”许适摸着鼻子蹭下床,“你要先睡么?”
“我陪你。”
许适起身的姿势凝固了一瞬间,“我晚上要学到一点的。”
“我陪你。”
许适揉揉头发下床去,“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周亭筠把耳麦对着鼠标,刻意吧嗒吧嗒两下,“加班,我陪你呀。”
“哦。”果然是想多了,谁整天没事干吃饱了撑的陪高考狗深夜学习?许适摇摇头,从小沙发上捞过书包,“麦要开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