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郑天琪和李思蓉的暴脾气,汤映雪倒是更温声软语一些,她上前来摸摸许适的额头,许适现在稍一动就头晕,当然避不开,被抓个正着后,听见对方问:“你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许适想了想,“昨天晚上一点吧。”
李思蓉把眉挑起来。许适接着补充:“肚子太饿睡不着,起来泡了一包面,哦,面是天琪的,我把钱私你微信上了。”
郑天琪:“……”
她按一下额头,倒不心疼自己的面,也不在意自己私人领地被侵犯,她们的零食为了方便,基本都堆在桌子上,谁想吃自己取就好。她在意的是时间:“大半夜你起来吃泡面,许适你胃还想不想要了——等等,你吃药没?”
“吃了,一天三顿,去过校医院了。”许适翻个身,正面躺着,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说话时带着少有的脆弱,“我好多了。”
她说着,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下来,中途遇见挡道的胳膊,原本的弧线只好改道,沿着胳膊曲线往下淌。
已经过去两天了,她已经好多了。
又过了两天,早上起来第一门课考莎士比亚戏剧选读,要求写一篇不下一千字的小论文,题目自拟。
许适早上起床后吃了感冒药,怕困,早点又喝一杯特浓咖啡,现在倒是没困意,就是后脑勺疼。
她随手在稿纸上写行文脉络——其实她更愿意叫大纲,不管是高中的作文,抑或大学的论文,其实都有共通之处,写作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如何能在头疼脑胀状态不佳下想起莎士比亚那些绕着圈子似咏叹调的台词,她总不能写“哦,罗密欧,你为何是罗密欧”这类台词吧!
试后即忘,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学生行为准则。许适的脸色在养了快半个月病后终于褪去惨白如死人脸,但在三个室友阿妈的严防死守下她还是得过苦行僧般的生活。
早上要有一个水煮蛋,中午必须吃清淡,晚上可以在粥和醪糟等“水产品”中任选一款。
许适皱着脸:“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从三年饥荒内穿越来的。”
郑天琪:“要不是因为你刚开始拿着茶水咖啡方便面就药吃,一个感冒能拖这么长时间?”
许适吸吸鼻子:“天琪阿妈真的很严格了。”
因此接到顾笙电话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是如公鸡中的战斗机一般,浑身都毛都炸起来,全身就写着四个大字:还有谁能拦我!还!有!谁!
李思蓉“哐嘡”把一把药拍在桌子上,“你该吃药了!”
许适:“……”
顾笙在那头听得直乐,“大佬太不给面子了。”
许适翻个白眼,“待朕康复,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顾笙毫不给面子地大笑,许适翻个白眼等她笑完,掐着点切回正题:“所以时间到底确定没?”
顾笙笑够了才给许适汇报,由于这几天许适断网专心复习,因此跟剧组联络的任务交给了顾笙。
“确定了,在五号下午,地点也定好了,在城区内,我等会儿发给你。”
“哦,明天啊。都有谁来?”
“除了惊辞突然出差外,其余人都来,哎,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