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骂人的时候完全不自知自己骂得很可爱。
沈屹西在那儿笑够了才起身跟了上去。
他上车后跟路无坷说:“我让齐思铭他们一块儿过去了,人多好玩点儿,顺便给他们介绍介绍嫂子。”
沈屹西这人什么骚话都信手拈来,压根不害臊的。
系好安全带在副驾驶乖乖坐着的路无坷闻言瞥了他一眼,说:“我还没成年,还不能带出去见人。”
还记着这茬呢。
真他妈一物降一物。
沈屹西嘶了声,微侧头从眼角瞥她,解开了刚系上的安全带凑过去扣住她下巴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还玩儿上瘾了是吧?”
路无坷咯咯地笑。
沈屹西也笑:“今晚老子就给你找身校服套上。”
路无坷说:“好啊。”
天不怕地不怕的。
沈屹西捏了她一把腰,一股流氓样儿:“路无坷,自个儿说的话记着啊。”
他说完甚是满意地从她身上退开。
路无坷眼睛看着他,其实沈屹西这几年没怎么变,身上那流氓痞气是半点儿不少,总是吊儿郎当又混不正经的,唯一有点区别的,大概就是他身上多了点儿稳重,那种年少时候没有的东西。
沈屹西懒懒地打了半圈方向盘,没看她:“怎么,你男朋友长得太帅挪不开眼了?”
路无坷说:“不要脸。”
沈屹西没怎么放心上地笑着说上那么一嘴:“要脸的话我们这会儿八字能有一撇?”
路无坷这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追得上的,不够厚脸皮的可能都没法儿跟她说上一句话。
就算你感兴趣,但她不感兴趣,她还可能连搭理都不搭理。
沈屹西看路无坷去拿手机,她拿手机无非就是发短信打电话,沈屹西一下子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收回视线,车驶出街道:“电话打给你朋友的?”
路无坷正准备按下阿释电话号码的手一停,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沈屹西懒懒从鼻子出了声气儿:“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
他又说:“放心,我让齐思铭把你朋友叫上了,这通电话甭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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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工作日,到旱冰场玩儿的人还挺多的。小学生尤其多,个个撒开了嗓子尖叫咋咋呼呼的,还有一堆穿着校服裤脚改得紧紧的初中高中生,嘴里的泡泡糖吸得啪啪响,跟阵风似的撒野,男孩儿女孩儿扎堆玩在一起,这类学生一看就是在学校好动又张扬的那类学生。
路无坷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玩过的东西也很少,从来没到旱冰场玩过,进去的时候还被那八九十年代的彩灯和装修吸引了。
很像她小时候看的那张钟映淑和路智远合照里的旱冰场,小孩儿对新鲜的事物总是好奇的,路无坷对于旱冰场的印象就是从父母这张甜蜜的合照上来的。
但后来这张合照被钟映淑扔掉了,路无坷从来没问过妈妈为什么扔掉,但她隐隐约约知道是因为照片上的爸爸和结婚后的爸爸是不一样的两个人,钟映淑也很讨厌路智远。
在这快速发展的时代,一种娱乐文化别说二十年了,能撑个十年都算难得。溜旱冰算是从80年代开始的,是708090后那一代人的回忆,到现在像这种场所已经关得七七八八了,这家旱冰场却还顽强不倒,而且来的人意外的多。
路无坷问沈屹西:“为什么这家旱冰场还没有倒闭?”
沈屹西在一片噪杂声中听见她问,歪头凑近她好笑地说:“路无坷,就你这张嘴这儿的老板要是听到了可能会把你扔出去。”
路无坷:“……”
她想知道的多无聊沈屹西都会跟她说:“这块儿位置好,学校都扎堆在这儿,这小情侣要是在学校里眉来眼去的教导主任一逮一个准,来这儿就不一样了,小手一牵滑上个几圈都没人管,要是运气差了那么一点儿被教导主任逮到了,还能美其名曰学习压力到了同学之间放学到这儿放松放松。”
路无坷听完他说的,竟然觉得他还胡谄得挺有道理。
沈屹西说完自己都笑了,也不玩她了,说:“这冰场二十来个年头了,澜江的旱冰场应该就数这儿最大,老板这地儿选的也不错,能开这么久确实也挺牛逼的。”
开了二十几年了,也难怪还保留上个世纪的风格。
沈屹西说她:“路无坷,亏你澜江这地儿待的时间比我还长。”
路无坷说:“我又没来过这儿。”
沈屹西从眼皮底子下瞧她:“别的地儿你就去过了?”
路无坷从小到大就是好学生,上课认真听课,老师布置作业她乖乖完成后还会自己找各种习题做的那种好学生,周末的时间她也只留给学习,基本不出去玩,很典型的一个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无趣学霸。
听见沈屹西说的,她闭上嘴不说话了。
沈屹西瞧她这样突然来劲儿了,笑哼了声:“路无坷,问你个事儿。”
路无坷看着从面前唰唰而过的学生:“什么?”
沈屹西说:“高中那会儿男的给你小纸条你看过没?”
路无坷知道他说的情书,路无坷长得漂亮,从小到大男生没少往她手里塞情书,但这些情书不是被她接过扔在学校垃圾桶里了就是忘在书包里被奶奶扔掉了,她从来都没看过。
沈屹西问她看过没,她说:“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