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城。”向正仪决然道,“我去寻我的叔叔伯伯,我要带大军保护纳兰。”
君珂叹一口气……这姑娘有时想法真是过于简单。
“公主,你的叔叔伯伯虽然都手握重兵,但是他们也是朝廷的臣子,没有道理去反对朝廷。如果是为你的事,也许他们还有可能给朝廷施压,但是……”
她没有说下去,向正仪也懂了,她脸色白了白,咬牙道,“爹爹昔年的贴身奋勇营,这些年打散了在各军中,他们誓死效忠我,只要我说我在燕京被欺负了,他们就会跟我走。”
君珂又叹口气……在逃亡时期,想将向帅故意被打散的旧部,从各军中再次聚拢,比上一个想法的可行度还低。
但此刻她也明白这少女的决心,她是不会放弃的,但有万分之一可能,她都会拿命去拼。
正在想是想办法先送她出城门,还是找到纳兰述和尧羽卫汇合后再一起出城,蓦然前方一声低喝:“什么人!”
是骁骑营查夜巡逻的士兵,此刻还没到宵禁时辰,大街上还有人行色匆匆赶着回家,但都遭到盘问。
“军爷……”君珂哑着嗓子,举了举手中小乞丐,“孩子突然重病,我和内子急得不行,送他去找大夫瞧病。”
小乞丐配合地在她手中做奄奄一息状。
一个骁骑营士兵走了过来,此时君珂戴着面具,纳兰君让的面具极为高级,薄如蝉翼,神情也不僵木,还能看出表情变化,她抬头,毫不避让地迎着对方目光,满眼焦灼之色。
向正仪不会作假,只好低着头,倒也符合一个不常出家门的妇人该有的情状。
她贵为公主,这些低等士兵看过她的可能性很低,就算有遇见的场合,也是她高高台上,这些人台下守卫,哪里敢抬头看她?何况现在向正仪一身女装,竟然连气质都似变了,就算熟悉的人看见她,只怕第一眼也认不出。
那骁骑营士兵看了看这对“夫妻”,倒也没什么可疑,年纪相仿,形貌般配,摸摸“孩子”的脸,刚擦过雪冰冷彻骨,确实也像有病。
“户籍?”他伸出手。
君珂早已有备,掏出一个燕京百姓户簿递过去……自从萝卜刻章被发明后,尧羽卫人手几本各地户籍,及可用的各种证明文书,小陆因此被任命为尧羽卫第一假证贩子。
向正仪当然不能拿出自己的,君珂也有说法,“内子很少出门,不知要随身带户簿,而且心急孩子病情也忘记了,望军爷通融。”说完塞过去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