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早该死了。
在它生出意识,想要抹杀天下苍生后它便该死了。
只是法则限制住了它,让它没办法做出对天下苍生不利行为,于是它便耗费心神关了仙门。
只是这样,它仍然不满意,一次一次降下大劫去试图抹杀那些有资格成仙人。
“宁欢还好吧?”
谢桑之轻嗯一声,“待今日一过,她便能复生了。”
孟戚君知道此刻他不放心任何人接触宁欢,主动开口“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替我向她问好。”
谢桑之没说话,目送他离开,才转身进了浮云峰。
天池水底,小姑娘静静躺在玉色小棺中,乖让人心也跟着软下来。
谢桑之静坐在一旁,没有打扰到她休息。
夜幕降临,时间一点点过去,子时到了,正是鬼气最浓郁时刻。
“欢欢。”谢桑之将她唤醒,打开了玉色小棺,背对着她。
宁欢一步踏出,沐浴在清幽月色下,身形渐渐凝实,从长腿至腰身再至脖颈,一点一点显露。
雪白肩上攀爬了一朵极致妖冶诡丽花,乌发散至脚踝,她眉眼清软,梨涡绽开,娇软中勾着几分惑人妖。
宁欢抬手一勾,将身上拢了一层薄裙,耳尖泛了薄红。
她嗓音发颤,结巴喊,“我好了。”
谢桑之才转过身来,望着怯怯不敢抬头小姑娘,面上也染了红意。
良久,他才哑了声开口“可有什么不适?”
方才场景太过旖旎,以至于宁欢现在脸上仍泛着红意,磕磕绊绊道“我…肩上多了一朵花。”
谢桑之目光下意识落在她肩头,薄裙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瘦娇妍,雪肩也细薄小巧,隐隐可见那朵妖冶诡丽花朵正徐徐绽放。
他轻咳了声,移开视线,耳根薄红,“那是你鬼族伴生彼岸花,护养着你魂魄。”
宁欢微怔,而后点点头。
她细白手指掐着薄裙,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又安静下来。
“过来。”谢桑之招招手,亦如第一次见面一样。
宁欢乖乖过去,谢桑之逼出了一滴精血,指尖覆在了她眉心处,一股炙热感慢慢传来。
宁欢只觉得眉心滚烫,下意识伸手去摸。
“我以精血封住了你鬼族气息,不会有人察觉出来。”谢桑之停顿了下,叮嘱“你是鬼族之人,即便有了我精血做掩盖,可本能会对阳光厌恶,你尽量减少在阳光下行动。”
宁欢默默点头,低声道“谢谢您。”
她欠谢桑之太多了。
从血契开始,再到其他,一点一点在欠他,以至于,她不知道该怎么偿还这份恩情。
血契…
宁欢想到这个,连忙抚向心口,心尖上已经没了异物感觉,很舒适。
“血契没了。”
“嗯,徐萧行给你下血契在你心脏上,除了你死或者他死才能解决,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便不用再受血契影响。”
宁欢松了口气,展颜一笑。
血契没了,压在她心上大石头没了,这一下,总算可以轻松自在呼吸了,再也不用担心徐萧行。
她张了张嘴,想感谢他,却又觉得这种话太过苍白。
谢谢这两个词,在她面对谢桑之时候,说格外多。
谢桑之望着她,眼底一片柔软。
能看着她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真好。
“宁欢。”
她愣了下,“啊?”
谢桑之耳根薄红,修长手指攥紧了,神情有几分不太自然,“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宁欢面色古怪,总觉得这个仙君怪怪。
“我喜欢你。”
轰一声四周万籁俱寂,安静只听见两人略有些急促呼吸声。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他嗓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似入了魔般,一遍又一遍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