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鑫摇了摇头、米紫缓了一会儿,才敢抬起头看齐明鑫。那深深凹进去的眼眶,瘦削的脸庞,本来一个英俊帅气的人,一下像是老了二十岁。
“他们把你打成什么样?你的胳膊上打着石膏,那就是骨折了。脸上……脖子上……其他部位呢?……”
米紫一边说着,一边要掀开齐明鑫的被子检查。齐明鑫按住她的手,说:“没什么事,就是胳膊骨折了而已,其他部位没有受什么伤。”
“你吃饭了么?看你的嘴唇都是白的,这几天没吃什么东西吧!”
“吃过了。”齐明鑫骗着米紫说道。
米紫点点头,又帮齐明鑫梳了梳头发,柔声问:“那你和你家人说了么?怎么没瞧见他们过来照顾你?”
“没敢告诉他们,我怕我爸妈知道了担心。可可现在怀着孕,知道了对她身体也不好。”
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心疼你……米紫心里暗想着,忽然因为这一个年头,把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姐妹都视为敌人了。
“没事,我请几天假,过来照顾你。”米紫把包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开始简单的收拾收拾。
“不用了,你去上班吧。总是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们领导能容忍得了么!”
“没关系,我是做设计的工作,有些工作不在公司里面做,也可以完成的。只要领导分派下来任务。我在规定的时间里做完了就好了,是不是很自由的工作?”米紫笑着问。
齐明鑫也笑着点点头。
“那就这样了,以后我照顾你,直到你出院。”
齐明鑫一听着急了,“米紫,你还是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这里一个人可以的,最难受的阶段都过去了,现在没问题了。”
“哼,你再说我就把这事告诉你爸妈。”米紫一幅威胁的表情看着齐明鑫。
齐明鑫忍不住嘟哝道:“你怎么能这样?!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怎么报答你?”
“报答你个大头鬼啊!”米紫敲了齐明鑫的头一下,怒道:“咱们是朋友,你遇到困难了,我帮助你是应该的。”
齐明鑫没再说什么,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关心自己的模样,心里很是感动。
米紫想收拾收拾屋子,结果发现什么地方都特别干净,忍不住嘟起嘴,瞪向齐明鑫。
“你说你吃过东西了,怎么这个屋子里连双碗筷都没有?
“因为……用的是一次性的餐具……”
“那总要有点儿包装纸或者吃完了留下的垃圾吧,怎么什么都没有?”
“因为我已经收拾了。”
齐明鑫果然不适合编谎话,米紫就虎视眈眈的看了齐明鑫一阵,他就全招了。
“你的胃是怎么一回事?也是被打的么?”
“应该不是,是早就有的毛病。只是一直拖着没来看。”
米紫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看到齐明鑫,就觉得他瘦了好多,现在看到齐明鑫,又瘦了一圈,整个人都快变成皮包骨头了。
“为了一个人,你至于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么?”
看到齐明鑫变了的脸色。米紫刚说完的话就后悔了,干嘛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人,不是找齐明鑫难过呢么!
“对不起,我……”
齐明鑫舒缓了一口气,说:“没关系,米紫。这次我虽然受了伤,住了医院,但心里舒畅多了。我觉得自己以前放不下,是因为还留有念想。现在我什么念想都没有了,心里特别轻松,等我出院了,就换个工作,重新开始。”
米紫看到齐明鑫脸上的笑容,虽然有些心酸,但还是替他高兴。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我给你讲点儿有意思的事情。”米紫兴致勃勃的说。
“嗯……”
米紫陪着齐明鑫在医院过了一个多礼拜,每次都是一整天泡在那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操心着,虽然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偶尔太晚了。米紫央求着住在病房里。齐明鑫心里虽然不愿意让米紫睡在旁边的硬板床上,但敌不过她的软磨硬泡,也只好答应了。
有时齐明鑫早上醒来,看到米紫整个人蜷缩在床的一个边角,身上只搭了一小块的被子。会悄无声息的下床,去给她盖被子。偶尔看着米紫俏皮可爱的样子,也会胡思乱想一阵,这样的女孩,若是自己早一些遇上,或许真的会动心了。
102
从医院回来之后,于弋这些天一直在公司里老老实实地呆着。于弋所在的公司是当地一家有名的电气公司,他是企划部的部门经理,主要负责市场调研,广告计划一系列的。
于弋虽然没有实干精神,但头脑不错,管理底下的员工比较得手。所以一般大大小小的事宜,于弋都是吩咐下面的人来做,他的时间也就省下来了。
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再和底下的员工交流感情,没再关心公司里的事情,于弋这些日子一直在弥补。
从医院回来之后,小回就一直没再联系于弋,于弋更不会主动联系他。两个人还没擦出火花就冷了下来。
于弋知道自己对小回的感觉是什么,不排斥也不喜欢,当初选择他,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结果注意力越是想转移,却越是转不过去,长时间下来,反而更加抑郁。
于弋没想到,两个礼拜之后,小回会再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于哥,我已经到了你们公司的门口,你有时间么?”
“我一会儿有个会要开。”于弋的语气不冷不热的。
小回顿了顿,说道:“没事,,我在外面等你,你开完会出来找我就成了。”
于弋按掉了手机,去下面开会。
过了大概三、四个小时,于弋出了公司,发现小回还在外面等着。烈日暴晒,他呆在一处树荫下面,像是在看书的样子。
于弋本想不搭理他了,可看到他背着书包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忍。他不过是个孩子,自己打了他两个巴掌,他能不记仇也算不错了。
这么一想,于弋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