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寻高挑的个头,硬生生比沈酿高出了不少,实在是让人倍感压迫。
他沉默的注视着自己,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沈沉舟拿着单反拍了几张,大概是觉得不满意,一边拍着一边指挥说着:“沈酿,你能再靠近yasar先生一点吗?”
沈酿迟疑了几秒钟,又稍微往闫寻那边移了一点。
沈沉舟这下总算是满意了,对着俩个人喀嚓喀嚓的拍着,一刻都不停。
拍完以后,沈沉舟把相机一放,一副迫不及待就要开机的模样,说道:“大家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见沈沉舟情绪如此激昂,也感染到了那些演员。
他们回道:“准备好了!”
沈沉舟说道:“yasar先生和沈酿呢?”
闫寻微微颔首,算是回答。
而沈酿则轻声回道:“准备好了。”
灯光,打板师,场景,工作人员全部都准备好,沈酿站在一个赌桌上,手上戴着雪白色的手套,深色的制服加上短发,不苟言笑的表情让她看起来越发难以接近,周围是同样就绪扮演荷官的配角。
若是要细究起来,这部戏的主角更多的是趋向于女主人公,打破不少男女关系中的。男强女弱定律,反而采用一种女强男弱,或是女强男强的对立模式,对演员的演技也是要求颇高。
虽说和闫寻并不陌生,但是作为工作上的交流这还是第一次。
沈酿深深呼了一口气,就听见旁边的打板师,拿着手中的板对着镜头,说道:“《大赌徒》第一场第一回!”
就像是被人按下了开关一样,无论是之前在想些什么,总归在这一秒钟,一切感官都全部沉浸在了戏份中。
☆、第133章 章 大温133
摄像机的镜头首先先是模糊不清,最后拉近景在一精致华丽的水晶吊灯,闪着金光的屋顶,镜头再度拉远,停顿,再通过一个赌徒的视角来将整个赌场环视一遍,镜头里面那些或是西装革履或是便衣便裤的人们,排排坐在桌面上,玩着百·家·乐,梭·哈,幸·运·轮,筹码交错的声音在耳边叮铃铃的想着,糜乱的灯光与那些外表光鲜靓丽的人,构成《大赌徒》电影中最初的画面。
繁华的都市,金钱和贪婪的人性交织,这座金子堆砌起来的坟墓,永远的长盛不衰。
镜头拉近在了一个满头大汗手中仅剩一点筹码的中年男人,他紧张的看着荷官手中的牌,咽了咽口水,谁都无法将现在的他和几个小时前那个脖颈手腕上都是金链子的富豪联系在一起,他用了四个小时将一百六十多万输光输尽,甚至连身上的金链子金手镯都拿去抵押,还倒欠高利贷十万块,他不明白了,明明一开始自己的手气一直都很好,怎么越玩这运气反而越来越差,现在不仅把赢的搭进去了,连带着自己的老本都亏到老爷家去了。
他将这股怨气全部都对准了给自己派牌的荷官,等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
深色的马甲配着浅色的衬衫,结着黑色的小领结,手戴着洁白无比的手套,熟练的洗着牌,无论是平铺切牌速度都极快,让人觉得眼花缭乱,不长的发配着那张精致的脸,清冷的眉眼如今看起来更加显得十分淡漠,好似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一般,修长的手指与那些花样繁多的扑克牌交相呼应,那股高冷漠不关心的态度,越发让人觉得无法亲近。
作为赌场最有经验的荷官,无论是面对怎么样的情况,都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中年男人将仅剩的一半筹码都放在了这一盘,他一直盯着伊甸的手,仿佛一定要看出她做了什么手脚。
伊甸镇定的继续洗牌,洗碗牌以后,就按照例行发给在座下注的人。
那些牌就好似是长在在伊甸的手上一般,随心所欲的操控着。
她抬眼先是沉默的看了一眼男人,移出了一张牌,推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小心翼翼的揭开一角看了看,最后松了一口气,将牌摊开。
这一桌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几个人,分别发完以后,伊甸又再度发牌。
男人神经已经极度紧绷,低着头就手指间十分用力,可惜观察到他的手腕似乎还在颤抖,饰演这个角色的人是已经在不少电影里面跑过龙套的老演员了,演技自然不在话下。
随后,他的眼底带上了一丝笑意,将第二张牌摊在了桌面上。
这时一直沉默的冰山美人终于开口,她伸出手,手心向上,雪白的手套十分晃眼,她问道:“闲家是否继续要牌?”
中年男人看着自己明面上的牌,心中顿时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自己这一次一定可以把之前输掉的赢回来,没有多想,他将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推向了圆桌重心,旁边的其他闲家看了看这样的情况,又不少选择了退出。
他们盖上了自己的牌,丝毫也不为自己输掉的筹码感到心伤,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正在对持着的庄家和闲家。
伊甸用套着白色手套的手,从牌槽里面,熟练的滑出了一张,当要递给中年男人的时候。
男人说道:“你不要用手递过来,你用那边那个。”
他指着旁边透明的发牌板。
闻言,伊甸面不改色,用发牌板将男人的牌切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看,神经质的双手合十,看了看周围,然后连着点了几下头,像是在做着不知所云的祷告一般,最后他揭开牌,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十七点,这是他今晚最接近二十一点的时候了。
欣喜的热乎劲还没有消散,男人抬头看着伊甸面前的牌,又陷入了沉思。
庄家的点数目前十八点,如果自己不要牌的话,这一局肯定是会输的,但自己要是要牌的话,爆牌的几率也相当的高,但如果他要的话,庄家也肯定会要牌,如此的话,就算是爆牌,对方爆牌的几率也要比自己高。
当伊甸再度询问他是否要牌的时候。
男人琢磨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定,说道:“要。”
站在旁边几个人不少眼底都带着看好戏的神色,有认识伊甸的人嘴角带着说不出来的笑意,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怜悯,跟谁赌不好?怎么就偏偏和这个伊甸对上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伊甸垂下眼,漂亮的脸蛋不苟言笑,就好像是没有一点感情一般,她将最后一张牌发到了闲家的面前,同样也给了自己。
男人看着面前盖着的牌,咽了咽口水,手指颤抖,手心盖在了牌面上,这种既害怕又期待的感觉独独只有赌博能给予他,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心脏都完全要炸裂了一般,将牌慢慢的移到了桌子的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