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哈哈哈地笑,从她身姿其实也就看出来徐砚真的是疼爱她,根本就没舍得碰她。
男人啊,香软在怀,能忍住,不容易啊。
初宁就因为安成公主这笑,一路都没好意思抬头。
太后的慈懿宫里果然坐着不少妃嫔,其中还有一个初宁熟悉的,是有些日子不见的周贵妃。
周贵妃依旧浓妆艳抹着,但是面容憔悴了许多,气势似乎也比往前弱了。
初宁目不斜视,先给太后和皇后请安,然后又朝众位妃嫔福了一礼。
见过礼,太后就把她拉到身边,细细问昨天成亲时的盛况。初宁腼腆笑着说:“我一路盖着红盖头,哪儿是哪儿也不知道,还真没法告诉您是怎么个热闹。”
太后一愣,旋即笑开了:“对,我居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满屋子的人都跟着笑。
周贵妃此时轻声说:“听闻太子殿下有去喝喜酒的,或者太子殿下知道。”
皇后闻言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安成却说道:“太子殿下忙于朝政,这会恐怕没空来给母后说这事。我觉得,不若直接去问徐砚,他如今被兄长留在宫里说话呢,您啊,也好瞧瞧您这孙女婿。”
“唔......这话在理,派人去皇帝那里,若是见到徐侍郎那不忙了,就带他来一趟。”
众人这就开始说起徐砚的事迹来,当然全都是夸的,周贵妃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安成在这此时低声在初宁耳边说了声:“陛下要把皇子们丢到封地去,周贵妃心里正憋屈着。太子可是她说召来就召来的,眼皮子浅的东西,只会耍些小手段。”
初宁刚才就听明白了周贵妃话里有话,知道她这是折腾太子,朝安成公主露出会心一笑。
明德帝那里,闫首辅也随后来到,还有内阁一众的阁老,是来个人齐。
徐砚本想告退,到宫门去等初宁的,结果明德帝一抬手,让他就跟着听。
他这才知道明德帝已经要将众位皇子遣到封地去的事。
先前有朝议,官员们也没反对的,毕竟这是祖制,反对了那不是说是不满太子。
如今明德帝才真正要拟旨了,却是临时换了三皇子的封地,连府邸都要重新修建。
众阁老心里疑惑,明德帝说:“先前本让齐王去青州的,朕想了想,青州一片总闹倭寇。齐王过去,还得再添兵力,也是给到当地提督和卫所有压力。齐王就改到兰州吧。”
这一改,原本的富庶之地就变成降了等的寒冷地。
兰州过去一片是边陲,但离边陲又有些距离,那一带向来不算安稳,明德帝的心思让众人琢磨不清楚了。
如果说青州不安稳,兰州也不安稳啊。
如今边陲,宁夏和肃州、大同都准备应敌,如若这两处被破,兰州是第一个不保险的内陆。
众人正琢磨着明德帝的心思,就又听到他说:“如今兰州的王府也要现盖,我总不能叫老三委屈,都是儿子,不能偏心。老三就还在京城留一些时间,等到王府好了,他再到封地去。”
这兜兜转转的,三皇子居然又留下来了。
徐砚此时与宋霖对视一眼,知道明德帝还是不放心三皇子到封地去,这才找了个借口,要在强敌来袭之际还是将三皇子押在京城。
首先兵部侍郎还是三皇子的亲舅舅,其次也算是对三皇子一个警告。
他的兄弟都去封地了,该拨多少亲兵拨多少,唯独他改了封地还被留京,再明白不过。
看来明德帝还是忌惮周家的这些年培值的势力,怕在战乱的时候出岔子。
众阁老琢磨一会,也大概明了圣意,纷纷附议,司礼监便就去拟了圣旨,当天就颁布公告。
三皇子收到旨意的时候,神色阴沉极了,死死握着,等宣旨的太监走后,冷笑一声回到书房一个人呆了许久。
初宁那个时候已经和徐砚回到家里,她换个宽松的衣裳,舒舒服服地倚进靠着迎枕的徐砚怀里:“您没见着,周贵妃听到三皇子留京的时候,先是一喜,然后是脸色铁青,当场就告罪先离开了。徐三叔,这是不是说明,陛下对三皇子另有打算。”
小姑娘仰着头,徐砚顺手在炕几上的攒盒里拿了块糖,塞到她嘴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软软的小舌,有些酥麻。
他指腹就轻轻摸她的唇,眸光微幽地说:“是有打算,起码三皇子近来会消停一会,周家一个晚辈才被问斩不久,周家人心中也怵的。”
所以当今圣上果然已经对三皇子有所厌烦了?
初宁就笑,心里是痛快的。
她巴不得三皇子和周贵妃都倒霉。
她含着糖,偷偷抿嘴在笑,徐砚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也在琢磨着陈同济的事。
三皇子要倒霉,陈同济得先倒霉才是。
到了晚上,徐砚与初宁是跟徐家人一块儿用的饭,老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让初宁跟着余氏学管家。
任氏原以为自己被放出两天,表现乖巧一些,婆母会看在她生了长孙的份上再相让一些。结果一巴掌就又狠狠甩她脸上,急得她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徐砚却是知道老母亲是什么想法。
他们兄弟迟早要分家的,以后家里事情就该由初宁来管,小姑娘现在多学学他自然不反对。
当晚,两人分开沐浴后都躺下,初宁发现他叫人多加一床被褥。
她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事,只羞得把头都蒙上了。
徐砚见她跟只鸵鸟似的,轻笑一声,给她被子特意掀开一道口子:“可别在里头把自己闷过去了。”
初宁更不想出来了,浑身都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