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季萧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低下头去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不像呀……”他抬起头对沈淮道,“我前头怀着阿元的时候,肚子大起来的时候才有感觉,还以为自己肚子里长了个瘤子快死了呢,”

他说着又觉得有些甜蜜,对沈淮这个再合适不过的倾吐对象道,“你看阿元现在这般闹腾,可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可十分听话,安安分分的足了月便出来了,从小也是个不挑剔的……”

沈淮听他说起往事,心中又有些酸涩,总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些找到季萧,又或者一开始离开便该将他带上。

说谁谁便来了。

阿元给儿茶抱出去哄着吃了些东西,小家伙却已经没精打采的。

儿茶在门口等了等,听见屋里面床来说话的声音,这才大着胆子伸手敲了敲门,“王爷,夫人,小少爷来了。”

阿元应景的疾声叫爹。

季萧连忙应声道,“进来吧。”

阿元原本怏怏的,一听见季萧的声音,立刻竖起了耳朵,他瞪大眼睛指了指门里,“爹!”

儿茶笑着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将阿元给抱去了房里。

阿元见季萧坐在沈淮的怀里,立刻也要跟着扑过去。沈淮从半空中将阿元捉住,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道,“往后你再这般冒失,可不许近阿萧的身。”

阿元听不懂他说话,也半点儿不将自己的心思放在沈淮身上。他咿咿呀呀的往床里面爬,然后一下趴在了季萧的胸口,贴住了便不肯走了。

季萧此时见了阿元,心里觉得十分亏欠,他伸手轻轻拂动阿元的头发,低声道,“原本想好好陪陪阿元,可往后一段时间里,恐怕都要谨慎些才是……”

沈淮贴着季萧,安慰他,“这有什么,左右阿元往后一天天的本就是要离你越来越远的,一个男子,怎么好日日巴着自己父亲?”

阿元照样听不懂这一句,只觉得季萧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格外甜蜜。他双手撑起上身,凑近了要亲季萧的脸,嘴里嘟嘟囔囔的道,“爹,亲一亲,”

阿元红润的小嘴撅成了一朵小喇叭花,啪嗒一下在季萧的脸上亲了一口。

沈淮看不过眼,一把推开他的脑袋,护食的将季萧抱在怀里,又告诫季萧道,“你别太纵着他,一个男孩儿,太没规矩。”

季萧怕他又是抬手照着阿元的屁股一巴掌,连忙握住沈淮的手,顺势与他十指相扣,如此这般将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才道,“我往后一点点教阿元,他现在还小,很多话都听不懂呢。”

阿元一屁股蹲坐在床上,一张小脸虎着,不太高兴的盯着沈淮。

“父亲,坏!”他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一路上沈淮对自己的屁股的抽打了,此时立刻对季萧告起状来,“屁股,痛。”

阿元说着撅起屁股。

季萧怕他真的痛,连忙松了沈淮的手,又褪去阿元的裤子,将他两瓣圆圆的屁股蛋仔细查看,却不想屁股蛋竟果然是红的。

“晋和,你也,你也打的太用力了些,”季萧皱起眉头,有些埋怨。

他将阿元捞进自己怀里,给他慢慢的揉弄。阿元咕嘟嘟的吹着泡泡,眯起眼睛高高兴兴的趴在季萧腿上。

沈淮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凑过去看,“我这一路上也就打了他屁股五六下,怎么会红了?”

季萧不太信,“阿元的皮肤不容易留红,你定是太用力了,往后,”他斜睨了沈淮一眼,“往后你可不能在这样打他。”

儿茶终于站不住,往前一步轻声道,“小少爷的屁股,恐怕是刚才在外面吃东西时,自己一个屁股蹲坐到了鹅软石路上,坐红的。”

沈淮立刻接道,“你瞧瞧,原来是这样,阿萧可别冤枉了我。”

季萧一愣,又低头看看埋头进被褥的阿元,一时却不知怎么有些忍不住要笑的冲动。

一家三口原本已经和和美美,他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如今他又有了个新的盼望。

季家这烦心地方,无论是季萧还是沈淮都不想多呆。

翌日便启程回了平阳城,唯一带走的便是季萧生母的尸骨。

沈淮是如何整了季家人的筋骨,这一点季萧并不清楚。他只知后头赵氏让人送了十几车的东西来,加上房契地契,几乎将大半个季家都给了季萧,名义上只说是家里赔过来的嫁妆。

季萧有些拿不住,觉得这些东西不该自己。他一个庶子,顺顺当当下去也不该继承家里的财产,更不说如今这样。

他一边为沈淮着衣,一边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沈淮听完,笑着摸摸季萧的脸,“阿萧总是心善,”他顿了顿,脸上换上冷色,“这些银两,他们说给你做嫁妆,左不过是为了换季家一个安宁与平顺罢了,你可不能当真觉得他们是为你好。”

“我也知道,”季萧垂眼有些没精神,“只不过与他们扯上关系 ,总让我觉得不好。”

第73章 告状

沈淮将季萧抱在怀里亲亲揉揉,好一番温言安慰。待季萧好了,他却舍不得走了,前院不知多少事情等着,季萧转过头又劝他,两个人哄来哄去,沈淮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季萧擦了擦红润的嘴角,耳边听见阿元在院子里的笑闹声,他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露出些温和的笑意来。

今春端着餐盘从外头走进屋里,餐盘上放着一盅汤品,香气四溢。

她前脚将这汤品放在桌上,后脚阿元便闻着味道循着跟进了屋里。他站在桌边豆丁一般大的小人,却又似白嫩莲藕一般粗胖,双手撑在凳子上,眼巴巴的踮着脚往桌上看。

“香,”阿元指着那汤品,同季萧说话。

季萧坐着与他招招手,“阿元到我这里来。”

阿元便屁颠颠的冲进他怀里,将胖软的脸蛋依进季萧的手掌,撒娇的蹭了蹭,而后大言不惭道,“爹,饿了。”

这说的不是季萧饿了,而是他自己饿了。

八角原本小意站在门口候着,听到这一句连忙匆匆的上前低声禀告,“爷,小少爷他刚吃了两块豌豆酥,不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