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讽刺,他池亦铭算得上一个一心一意的人吗?
陆忧真的打心底看不起池亦铭!一个已经结婚的妻子的男人搞这么大的动作中为什么?而且对象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前任!他自己放弃的前任!现在又在这里搞什么浪漫?
陆忧并没有接他的花,只是淡淡道:“你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池亦铭感觉到陆忧的戒备,仿佛是在防备一个敌人一样,这样的疏离和冷漠让池亦铭的心一抽痛,眼底瞬间就浮起了受伤的黯淡的颜色。
陆忧也把他的从欣喜到失落在表情看在眼里,可是却对他这样一个表情的变化没有丝毫的感觉。
在他说分手的那一刻,她早就学会不要把自己的感情浪费在一个负心人的身上。
还好,她学会了,所以她也不会再痛了。
“还喜欢这样的布置吗?”池亦铭问着她,却把玫瑰花塞到了她的怀里,让她接受。
陆忧把怀里的花随手放在了长桌上:“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这样的池亦铭真是让人看不懂,不好好待在京港市里,跑到这山区来做什么?难道是无聊到看风景?
“我没想怎么样,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池亦铭的目光落在了被她遗弃在桌上的玫瑰花上。
那束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就像他一样孤单,同样都是被陆忧拒绝。
惊喜?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惊喜,而是惊吓好不好?就算是惊喜,这样的惊喜她不要也罢。
“惊喜也要因人而异。”陆忧淡淡道,对他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
“什么意思?”池亦铭反过来问陆忧,不想自己去印证心里的答案。只想听到她亲口说,可是想到她会说出不好听的话,心里又泛起疼痛。
“没什么,我想你应该明白。”陆忧迈开莲步就要从他的身边离开,却被池亦铭一把扣住了手腕,“陆忧,别走。”
陆忧不想和他的亲密的接触,就算她挣不开他的束缚,也要努力尝试:“池亦铭,这里不是我该的地方。”
“为什么不是?”池亦铭眉心蹙起,激动的反问着,“陆忧,看到我就这么难受吗?如果是蔺墨臣,你不会是这副冷冰冰的甚至是抗拒的脸孔。”
陆忧却扬起了微笑,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对,你说对了,如果是我蔺墨臣我肯定是会笑脸相迎,因为他是我老公,而你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那我为什么要对你笑?我又不是花痴更不是神经病。就算要花痴也该是对工老公而不是你。”
“池亦铭,你很闲吗?如果是这样,麻烦你回家好好照顾你老婆。妻子在怀孕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丈夫的悉心陪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拉着我不松手!”
池亦铭一听到她提起了宋雅蓓,心里已经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地蹿了上来,甚至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池亦铭大为光火,把陆忧两只手腕都扣紧:“你不要和我提那个贱女人!”
“你发什么神经!”陆忧被他抵在了桌缘边上,“她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亲,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吗?”
虽然宋雅蓓曾经是她的情敌,也抢走了池亦铭,但她现在却并不憎恨宋雅蓓,因为能抢走的爱人便不是爱人。如果池亦铭没有动摇,又岂会轻易地被她抢走。
“陆忧,如果这一切不是蔺墨臣的阴谋诡计,我不会和宋雅蓓结婚!”池亦铭眸光中涌动着痛苦的颜色,“你可知道是他毁了我重新追求幸福的自由!是他让我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池亦铭的胸膛里是酸涩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和宋雅蓓结婚是错误,所以我们已经向她提出了离婚,很快我就会和她离婚,我就恢复自由身,我就可以重新站在你的身边。用我以后的时光去弥补你。陆忧,对不起,现在我知道自己太混蛋了。现在我就是想弥补自己犯下的错,陆忧,不要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池亦铭说得情深意动,墨眸中是复杂的情绪,泛着让人心疼的光芒。
他一把将陆忧抱在了怀里,一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发丝:“陆忧,蔺墨臣的手段不是你一个单纯的小女人可以看透的。小忧,离开他,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受到伤害的,而我不想。”
“池亦铭,你忘了吗?真正伤害过我的人是你!不是他!”陆忧推拒着他,她宁愿憋着气也不想去闻他身上的味道,“现在在这里说什么不想我受到伤害,这不是很虚伪很可笑吗?”
“如果不是你背弃,我也不会和蔺墨臣相识结婚,但是我不后悔遇见他,反而我还在感谢你的不娶之恩,才能把我交给他,让他给我幸福。池亦铭,所以在这里还是对你说一声谢谢,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和你重新来过!”陆忧笑得很美很柔。
池亦铭的内心受到了震荡,空空的,很疼:“陆忧,我一刻不停的开车到这里来不是要听这些!我的用心我的悔意你看不到吗?” “池亦铭,就算你没有和宋雅蓓结婚,我也不会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你也没有必要弥补我,因为我不需要,从来就没有想过。”陆忧的的眼神也渐渐变冷,“而后悔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关无!”
“陆忧!”池亦铭算是真正的领教了陆忧的本事,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加深着他的痛苦和悔恨,“我不要听这些!我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蔺墨臣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池亦铭,这样就觉得残忍就受不了吗?看来你的承受力不过如此而已!”陆忧并没有因为他痛苦而有丝毫的心软,想想自己曾经遭受的是他现在承受的上千倍,“告诉你,蔺墨臣给我的你永远都给不了!别再做梦了!还是回去当你的池家二少爷,好好的和宋小姐在一起。我的现在和以后都与你无关!”
无关!
池亦铭的身躯狠狠一震,早已经失去血色的脸更是苍白透明。
他握住她的双手突然就失去了力气,而陆忧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松开,她便立即挣脱开他的束缚,双手用力将他推开,便仓皇的跑开。
池亦铭被陆忧推开,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就旋转了大半圈撞在了桌子上,力道大得把桌上的银色烛台都撞倒了。倾倒的蜡烛点燃了桌布,空气里升起一股火烧起来的焦糊味儿。
而池亦铭却一点都没有察觉一般,就像是一个失去动力的木偶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靠着桌子。他眼潭里的痛苦在不断地放大再放大,将他的心智都淹没。
反而是弹钢琴的演奏者闻到了味道,转身一看,桌面都浇了起来,他慌张的左右一看,跑向了一旁的鱼缸,抱起来就燃起来的火苗上浇。火势借水,腾的一声高涨,浓重的火烟弥漫在室内,呛得人咳嗽了起来。
“着火了,快来人!”演奏者冲门口叫着。
服务员这才冲了进来,手忙脚乱的扑火。
在这慌乱之中,池亦铭像没有灵魂的布偶一般,像是游魂一样离开了包厢。
而跑走的陆忧刚到自己的房间就碰到了开门的出来的楚夜。
他已经换上一件衬衣加上米色的风衣,黑色的牛仔裤,很青春很随意。
他看到一脸你惊慌的陆忧,看着她眼睛里那份未定:“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陆忧颤动着羽睫,轻垂下去,丝丝分明的阴影落在了眼下,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更净白。
“你这样子分明是有事。”楚夜紧盯着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就告诉蔺总。”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着衣袋内的手机,作势要打给蔺墨臣通风报信。